带着醉意回家乔儿会不高兴。 在下车前方陆北便喷了清新剂,这东西一直备在车里,就为了这种时候用。 虽然味道很淡,也掩盖不了什么。 但他总抱着侥幸心理。 能化解一点是一点。 左右手闻了闻,确认味道淡了,方陆北才拿起衣服和买的花下车。 时间太晚。 阿姨已经走了,给他留了饭菜,他也不会吃了,径直上了楼,本以为乔儿已经睡了,可灯打开,看到的却是寂寂清室。 房内很闷,又热。 像是很久没有人进来的样子。 喉咙像被刺了下,方陆北无措到上下跑着找了找,还是不见乔儿。 站在闷沉的客厅,浑浊的空气覆盖皮肤,又刺进鼻腔,心脏一疼,忽然便想到了什么,他拔腿冲出去,果然便在一楼后门的车库看到了一丝光亮。 那丝光亮让方陆北灵魂回到身体里。 他从没觉得见不到乔儿是这么一件要命的事情。 顺着那丝光亮走入室内,那台运输回来的车还稳稳停在车库内,四面灰白色的墙映着斑驳的影光,有车,也有人。 方陆北的角度还看不到乔儿,走到一侧了,才看到她正站在车后,手上拿着抹布,天太过炎热,晚上也不例外,她累得满头大汗,面庞潮红,袖子挽到了胳膊肘之上,露出一截光洁的小臂,手指却被脏水给弄成了灰色。 擦得太认真。 以至于连方陆北的脚步声都没发现。 累到喘着气,回过头,乔儿视野中猛然多了个人,思绪一怔,吓得软了下脚,险些跌倒。 方陆北伸手扶了把,醉到一半,言语带着打趣,“我有这么吓人?不知道的以为你偷人来了。” “去你的。”乔儿将他的手推开,“我给卫叔打电话,他说你不回来了。” “你听他的?” “不然听谁的?” “干嘛不给我打?” 他又要废话连篇了。 乔儿懒得搭理,继续转过身将脏抹布往水桶里投掷,清洗干净了又拧干,旁若无人地继续擦车,累到虚脱也发觉不了,“你回来了就去吃饭洗澡吧,不用在这儿。” “我吃过了。” 他说得风轻云淡。 车库内闷热,一旁又是树和草,无数蚊虫飞绕。 单是方陆北看见的,便是乔儿那截胳膊上被咬出的两个大包。 应声,乔儿意味深长地瞥他,那眼神像是在看出轨归家的丈夫,带着玩味,“是噢。” “什么意思?”方陆北伸出食指点她的脑门,醉意触碰到了乔儿,她很快知道他喝了酒,便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又伸手过来抓住乔儿的手,盯着那几个碍眼的肿包,“车脏了我让人开去洗,要你在儿喂蚊子?” “哎呀。” 乔儿将手挣开。 继续伸手往车顶上擦,她个头矮小,有些地方是死角,要踮脚才行,那模样滑稽又憨厚。 让方陆北看了嗤笑一声。 乔儿撇撇嘴,“笑什么,就这点不算什么的,我小时候偷西瓜被咬的更厉害。” 别人都恨不得将那些丢人的往事藏起来,最好揣在心里,谁都不知道。 只有她,无拘无束,淡然面对。 方陆北在一旁倚住墙,肩膀微微塌陷,也没了在外的清高形象,眼尾挑着,略带笑意看着乔儿,“你还会偷西瓜呢,别让人家抓住当成兔子给烤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