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她。 轻轻出了一声,“姐。” 细不可闻的声音进入耳朵,禾筝微滞,抽住了鼻息,像摸到了希望那般坐起来,又拍拍门,“魏绪?” “是我。”魏绪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愧疚,“你别砸了,他们不会管你的,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出来跟爸爸好好谈谈,他没有那么狠心的。” “我要回去。” 她已经崩溃,声线全哑,喉咙涩疼,像是蔓延出了鲜血。 魏绪知道她现在只想回去,可被带回来了,就没有那么容易回燕京了,何况季平舟的情况也并不好,两家人简直是在绞尽脑汁的要分开他们。 魏业礼这么做是不想让禾筝一脚踏进季家那个泥潭里。 而季家这么做。 他便不知是为何了,现下只好安抚禾筝,“姐,你不要着急,舟哥会来接你的,你现在应该照顾好自己。” 她做不到,她知道以她现在的精神状况根本就做不到,见不到季平舟,又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很快就会发疯。 指甲顺着被台灯砸出的缺口一下下抓过,禾筝用指端的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这声音在魏绪听来,却是凌迟般的疼。 他也跟着拍门,“姐,你别抓了,你受伤了,等舟哥来了看着要心疼的。” 里面再没了声音。 折腾了太久,禾筝浑身精疲力尽,眼前是一片片叠影和昏黑,大脑思维也暂时关闭,听不到声音,更说不出话,麻木地抓着门。 魏绪知道情况不对,努力用言语开导,可禾筝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想从这扇门里出去。 他心惊肉跳,终于等不下去了。 虽然已经很晚,但还是不管不顾地跑到了魏业礼的房间,他也没能睡着,楼上那些声音他也听得见,却还是暗示自己不能够心软。 为了她的以后,绝不能心软。 魏绪闯进来,将他刚建立好的城墙击垮倒塌,瓦解粉碎。 他手里攥着那枚廉价的玛瑙坠子。 在魏绪进来时,忙收了起来,面颊上神色暴怒,开口的呵斥,震耳欲聋。 “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 魏绪抿抿唇,替禾筝委屈,他从来没求过自己的父亲什么,一直都是个反叛的形象。 可今天。 他想替禾筝求求魏业礼。 “爸,你把姐放出来吧,她都快要疯了,你怎么忍心?” 魏业礼面色又沉重,也悲痛,“她怎么样了?” “我怎么说她都不回声,在用手抓门。” 那样尖锐疼痛的声音。 是噩梦。 他不敢回忆。 “过了今晚就好了。”魏业礼也是心痛的,可他的心痛,要建立在太多因素上,他要为禾筝的以后考虑,而不只是图眼前的快活,“她身子虚,闹累了就睡了。” “你根本就不懂她。” 她想要的,只是最简单的,想跟季平舟在一起,可就连这点,他们都不能满足她。 魏绪忿忿不平,“你把她找回来,不是补偿她的吗?你现在这样,跟那些欺负她的人,有什么区别?” 魏业礼转过身,不再吭声。 这样的漠视,让魏绪更愤怒,他字字句句,扎在魏业礼心尖,“你就不怕付阿姨死不瞑目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