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玩了太久的雪,冰冷过度,坐进车里,禾筝手掌发烫,烧的骨节肿胀僵疼,放在口袋里捂了好一会儿才舒服。 季平舟替她拿着雪球,他也应该冷的。 可他就是面不改色,握方向盘也没有迟钝,还是活动自如的模样,倒是看着她冷的瑟瑟发抖,不自觉显露出一点笑意,“怕冷还玩?” “好不容易才下雪的。” 他不知道禾筝为什么对下雪有执念。 但她喜欢,就只能纵容着了。 入了夜,车窗上刻上了霜花,大自然的神奇之处在此刻凸显,禾筝面对着茶色的车窗,窗外是流光溢彩的街景,随着车速,那些风景流晃着倒退过去。 她这段时间一直沉寂在低沉的氛围中。 方陆北的事,郑琅的事,还有贺云醒要她一起移民。 种种种种,积压在心头。 今夜,总算能放松一番,她自然高兴。 外面太冷,行人的脚步都如同被冰封般迟钝,季平舟便开着车,让禾筝将燕京的雪景尽收眼底。 这座城市的春夏秋冬轮番变幻。 也承载了他们所有的爱恨。 如今再看,过往种种,都能烟消云散了。 还未真正到年底,城市里已经有了年味,到处红火,雪白哗哗的落,颜色鲜明。 禾筝离开方家前明姨跟她提了一嘴。 他们就要移民,总得吃顿团圆饭,不仅如此,还让她带上季平舟,既然他们都要复婚了,那就还是一家人。 他还在专心开车。 禾筝落过去一眼,“你这些天有空吗?” 她问得严谨,也小心。 毕竟结婚以来,他们都没真的回家去吃过饭,那时候季家跟方家地位悬殊,季平舟瞧不起,也是正常,可现在,他们是真心相爱,什么门当户对,都不成问题。 季平舟不知所云。 总觉得她这话挺奇怪,“怎么了?又想去哪里看雪?” “明姨让你跟我回家吃饭。” 这事对她来说难以启齿。 可对季平舟,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禾筝愿意带他去,他也欣慰,“有空。” “真的?” “这还有假?” 本以为他会因为之前跟方家的过节而拒绝,禾筝也早就想好了回绝明姨的借口,可季平舟,却要比她想的豁达多了。 这么一来,她连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崇拜感。 季平舟还在开车,禾筝便凑了过来,眸底很亮,晶莹闪烁,像是蔓延着星光。 才凑到他肩膀。 便被他无情的扣着脑门推开,“坐好了,别乱动。” “想亲你都不行?” 她说的毫不含糊。 让季平舟看去的眼神都深邃不少,饱含深意,冲她勾勾手指,禾筝便又凑了过去,他伸手摸了她的脸蛋一把,语气婉转绵长,“脸皮厚了不少,现在说这种话都不脸红了?” “那也是你勾引我的。” 她倒打一耙。 季平舟已经习惯禾筝这样耍赖皮了,“我可真冤枉。” 去方家就一定会见到方陆北。 他的确也有一段时间没见方陆北了,不知道那里是个什么情况,他是好是坏,是知错了,还是仍然执迷不悟,只记得他被警察从机场带回来那天,的确狼狈的像条丧家之犬。 之前禾筝要走。 他们还在一起聊天,方陆北猜测他会不会为了阻拦禾筝而去拦飞机。 季平舟没有那么极端。 他用的一向都是温和的办法。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