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登记的时间,她却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预感焦灼着人,让浑身都翻涌着滚烫,她走的很慢,思绪一直不在线上。 临登机前。 回头看了好几眼。 偌大的机场上下几层,这层本就没有几个人,稀稀朗朗的行人就那么几个,多看两眼,她连脸都能记住,落地窗之外,便是一片燕京的黯然夜空,霓虹还在闪烁,可游离在纸醉金迷里的,却少了那么一个人。 乔儿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 可她能做的,仅仅是替方陆北祈祷平安,至于去见他,如果不出意外,此生是不会再见了。 随着队伍,她找到座位坐下。 静等了一会儿。 所有人员才算到齐。 空姐做了最后的收尾检查。 师兄坐在乔儿身边,贴心提醒她,“都过去了,别胡思乱想了,这次机会来之不易。” “我都明白的。”她的理性永远是大过感性的。 这漫漫长夜,终究是要天亮的。 按点该起飞的时间,飞机却仍然滞留了一会儿,一两分钟倒无所谓,时间久了,难免引起骚动,乘务人员互相交递着什么话,有人则留下来,安抚着其他乘客。 师兄转头看了一眼,却也觉得纳闷。 “这是怎么了?” 乔儿没睁眼。 可争吵声越来越乱,吵的头疼,有空姐从她身边路过,莫名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情况啊,下面都是警察。” 他们有内部通讯工具。 一边联系机外的人,一边与机长协商。 为一个人滞留耽搁时间,那是办不到的,骚动也仅仅维持了几分钟,舱门重新被关闭,光芒一丝丝的消融。 手机还未关。 陌生的号码闪烁着进入屏幕。 乔儿手指轻颤,看向屏幕,她太清楚这是谁发的了,可他又怎么会出来? 来不及想这些。 空姐过来提醒她关机。 最后几秒钟。 时间太紧。 她甚至没从方陆北的出现中回过神来,就被强制关了机,连他拼尽全力,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发来的信息都没有回复。 这也成了他此生唯一的怨念。 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知道的人不多,禾筝知道的,仅仅是被关进去至今没有为自己辩驳过的方陆北在那天下午忽然躁动起来,又是拍门又是砸墙,说有要紧的事要出去。 可他是犯人的身份。 没有人会关心犯人有什么要紧的事。 警员将他带出来提审了一番,他却对他们问的那些事一概不知,被手铐禁锢的双手一个劲的往桌上砸去,砸的手腕出血,那块刺着数字的部位都变得血肉模糊。 他那个状况接近癫狂。 就是受伤这点,他们也不能就那么看着,便只好帮他解开了手铐。 可没多久。 他就趁着包扎的时间,跑了出去。 一路冲到机场,飞机却正要行使上离国的航道,他发了疯要人将那架飞机拦下来,可最后警察赶到,将他最后的希望狠狠掐灭。 他像条丧家之犬,失去了优渥的生活,失去了爱人,穷尽一切,也无法阻止她离开的决心。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