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无非是朋友间打个招呼。 季平舟口吻不冷不热,兴致不高,却也没有当众去驳了郑琅的面儿,“好。” 他这才高兴起来,“还是舟舟义气。” 说着话。 又碰了碰身旁的姑娘,让她去倒酒,醉醺醺的,就乱说了话,“下次来给我们舟舟也带个,不然总形单影只的,不是回事。” 郑琅人不坏。 对季平舟,的确没话说。 真心诚意的将他当朋友。 可就是太不把感情当回事,所以那时才会去害方禾筝,现在人走了,他还急着给季平舟身边安排人,比季家家里人都着急,可没有一次,不触季平舟的眉头,寂寂明光下,肉眼可见他的面色冷峻了许多,嗓音也淡下来。 掺杂着不耐。 “用不着。” 说话力度倒是重,在场几人,也都听得出意思。 各人面色讳莫如深,心如明镜。 在场也就方陆北季平舟会给点面子,他站起来打圆场,仰面喝空了一杯红酒,“行了,都自家人,我还在这儿呢。” 他不提方禾筝。 却提自己的身份,只要季平舟一天没跟别人在一起,他就把他当禾筝的人。 郑琅耸耸肩,递了杯酒,没什么别扭,也不记仇,向来有话直说,不爱听,他也就不继续了。 喝完一杯,酒劲上了头。 又问方陆北,“今天怎么不带珍珠来?” 方陆北立刻肃然了,当着季平舟的面,不太想聊,“忙。” 郑琅却笑着,“忙着在家洗干净等你?” 有个什么小物件丢过去,准确砸在他身上,是个银柄的铁勺,弯曲的弧面洁净光亮,映着满室的荒唐,被金钱和欲望,以及女人围绕着,险些让所有人跟着迷失。 方陆北砸出勺,眉还蹙着,“捕风捉影。” “这怎么算捕风捉影,跟人家在一起的人不是你?” “我找她就陪酒。” “陪酒还带回家过夜的,什么服务?” 场子被这两句猜测加暗喻的下流话热起来,有人也跟着搭热腔,“就是,上次我可亲眼看见陆北带着她进酒店的。” 以方陆北的个性,放着到嘴的肉不吃,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可这次他的确要喊冤。 “少跟着起哄,你藏我床底下看见了?” 他带着江珍珠去过几次酒店,但每次都是喝醉了,不敢回去让乔儿看见,见了两人又得因为他应酬的事吵起来,还得麻烦她照顾,这才不得已去了酒店。 这么几个月了,那些事,他想也想过,可每到最后一步,都没能进行下去。 想到乔儿。 一切情与欲,在别的女人身上,就会戛然而止。 这也是他留守给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若是崩盘,后果不堪设想。 方陆北显然不想谈起这事,可抵不住几张嘴一人一句,揪着他的那点破事就聊开了,他倒是坐得住,季平舟却一分钟都留不住,那些或调侃或玩笑的话,听着刺耳,他不会隐忍,谁的面子也不卖了,拾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就站了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方陆北看出他为什么要走。 面色即刻冷然了,伸手去拦季平舟,“这就走了,还没坐多久呢?” 季平舟声线出奇的漠然,对他也觉得陌生了,“走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