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禾筝心灵的力度就越是重,“你为什么不明白,谁都可以,就是季平舟不可以。” 倏然。 禾筝止住步伐。 面庞惨白如鬼,寂静时分,她摇摇欲坠,像是被梦魇住了,秦止就是那个带着宋闻鬼魂的人,这辈子都会缠着她。 她呼吸灼热交融,强烈的灼烧着胸腔,转眸看着他时,有恐惧,“你听清楚了,对于我而言就是谁都不可以,只有季平舟可以。宋闻不在了,不要说他死前我们已经分开,就算我们结了婚,我都没有义务为他受一辈子寡。” 说她狠心也好,寡情也罢。 她总要为自己活一次。 秦止这次显然被她的话震慑到,半响没能说出话来,眼中的焦虑渐渐浮现,“就一定要是他吗?” “是。”禾筝这份答案里有坚定。 也有切断这份纠缠的意思。 忽然陷入沉默,秦止沉静下来,气息幽微,神色也变了,不再想要逼着她,而是轻描淡写的,却拿出了孤注一掷的气势。 “如果我说宋闻的死跟季平舟有关呢,如果他自杀不是因为自己的病治不好,而是有别的原因,这个原因,跟季平舟脱不了干系,你还会这样吗?” 禾筝一时被噎住。 没能回答上来。 他便轻笑,没给她机会,“如果是,那我不会再劝你了,只要你觉得死后,见到宋闻,能不愧疚半分就好。” - 那夜风是暖融融的。 像是春天飘在城里的柳絮,无止尽的往脸上划过,往鼻腔里钻,钻到心脏里。 秦止的话像是诅咒。 半个月了,都绕在禾筝耳旁,他来道歉过,只是没半点用。 关系就这么僵持着。 不少人都看出了怪异处,乔儿来问过两句,但也不在意,甚至觉得这样是好的。 秦止一直在禾筝身边打绕,反而会让她忘不掉宋闻。 到了下班时间。 她总是最后一个走的。 关了灯,却忽然听到悠扬琴声传出,找不到方向,像是午夜诡异的幻觉,疯狂的往禾筝耳畔涌来,她被琴声死死堵着,连脚都拔不起来。 像生了根,连着地面。 不知何时,琴声好像是有生命的,无论是哪首曲子,哪样的基调,只要是由这种乐器发出的声音,就会带着宋闻的回忆全部涌来。 让已经消亡的东西,重新活过来。 现在。 禾筝恐惧这种感觉。 那天秦止的话始终没说明白,她也没敢去问,事情就这么拖着,可她明白,拖的越久,说明她的惶恐越重。 琴声忽然断弦般的戛然而止。 直接切断了她的所有思绪,她控制不住地轻颤,恢复生机,先动了动脚,困难地往外走。 可还没走几步。 身后就有声音跟上来。 她又停住,惊恐无限放大,直到肩上搭上来一只手,心跳几乎停止。 可下一秒,惠柔就从后面绕了过来,笑颜灿烂,“禾筝姐,你干嘛呢,这么晚还不走?” 她的笑容在眼前渐渐昏黑。 禾筝脚底虚浮,膝盖发软,不知身体哪里被抽走一口气,再站不起来,彻底昏了过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