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太不真实,像一阵风从耳朵刮过,大部分又被医院里的嘈杂掩埋。 方陆北定定站着,镇静了会儿情绪才回过头,乔儿还穿着自己的衣服,脸孔白而弱,身后一道道的白大褂走过,她的身子摇摇摆摆,虚弱到站不稳,连盯着他们时瞳孔都是不聚焦的。 全是疲惫所致。 是这几天的煎熬作祟。 那些情绪怎么也掩饰不了。 在问出那些问题前,禾筝就看到乔儿了,只是没有提醒方陆北,她想让他亲口说,也让乔儿听见,“我们今天是来检查的,还没到手术的日子。” 也就是说孩子没事,全都是虚惊一场。 方陆北欣慰地松了口气,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又被拼凑起来。 没想太多,他走上前将乔儿揽进怀里,她娇小的一只,跟他有着较大的身高差,被抱进怀里时,腰都是弯着的。方陆北手掌贴在她的鬓角和耳朵,什么劲也不跟她较了,对这份失而复得有着莫大的庆幸,“咱们回去。” 正要拉她的手,乔儿却躲开,身心罩着迷障,“我还要拿报告——” “什么破报告,不要了。”方陆北一面敢怒不敢言,一面又得惦记着她怀着孕,话都要顺着来,这感觉折磨极了,他指指季平舟背后的人,“还有,你以后别跟她玩了,她劝分不劝和,坏死了,听我的,回家去。” 现在他倒冒出头来了。 还指责人,禾筝自觉没冲他翻白眼就算好的,他还敢倒打一耙,季平舟却在前面发笑,手慢慢拢住了禾筝的指头揣进口袋,在方陆北将乔儿带走后才转身去看她。 看她明明气的要死却还要为了朋友的幸福网开一面。 分不清是什么滋味了。 “这下放心了?” 禾筝呵呵干笑着,“把人交给他,更不放心了。” “不放心也没办法。” 好歹乔儿现在怀着孕,方陆北再混蛋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了,不管在来的路上他有怎样的犹豫,可到底是来了,从前的过错也可以一概既往不咎,只要他们能好好过日子。 在医院那天。 他们都是这样想的。 浪子迷途知返,终于回归家庭。 可事事都有背阴面,那时他们,也都没能预见到往后的阴面。 - 因为乔儿的缘故。 季平舟有太多天没跟禾筝好好在一起,他带着她一起回和风苑,路上将在于爷爷家跟方陆北暗示的那番话说了一遍,禾筝冷笑着骂自己哥哥是猪,还怀疑跟他到底是不是一个血脉,能蠢成这样。 她鲜少这样明烈的表达过喜怒哀乐。 在他们的事上。 也算是操碎了心。 但终归是巧,季平舟也纳闷今天竟然不是乔儿做手术的日子,他手指点在方向盘上,仍然不解,“那于子看到你们为什么说乔儿在做流产手术?” 他透露没用,禾筝透露没用。 最后还是被个不知内情的人爆料而出。 要不是方陆北上辈子积了德,他还真不信这个巧。 禾筝耸耸肩,没应答,转头看着窗外,酝酿了好一会儿才神神秘秘地问,“你真想知道?” 他猜出了事情没那么简单,“我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