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 “过来。” 裴简沉口气,知道魏业礼这是在几个人中选了他,他轻动步子,季舒却在后面拉住他,眸中含着担忧,呢喃着声,“别去。” 无论现在谁出头。 事后季言湘都不会放过。 这样一来,裴简就是被她拿去第一个开刀的人。 原已经做好了要牺牲的准备,看到季舒这样,裴简倒觉得没什么不可以了。 他拍拍她的手,“没事的。” 魏业礼做事有章法,不会过分,裴简相信他,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恭恭敬敬的。 “魏叔叔。” “你来告诉你言湘姐姐,郑教授说了什么?” 枪打出头鸟,季言湘的弹夹已经装满,炮火对准了现场原是最无辜的裴简,只待他作声,便要他的命。 可现在早已经没得选。 裴简看了眼魏业礼,他给他鼓励又确定的眼神,才让他微微放心。 可真正让他开口的却不是这份坚定。 而是对季平舟的愧疚。 当初若不是他跟郑琅合伙让禾筝出车祸,他们也不会这样离婚。 可目的达到了。 他们却分崩离析,支离破碎,谁都不好过,早已不是一句对不起,一句后悔能挽救的。 可现在有了弥补的机会。 的确应该他站出来。 裴简对上季言湘怒到要喷火的眼睛,已经没有犹豫,“郑姨说,要是舟哥坚持跟方小姐在一起,让言湘姐不要阻拦,一切都随舟哥自己的意愿……” “你撒谎!” 以防季言湘气急败坏发起疯来连裴简也被误伤,魏业礼将他拉到身后,“郑教授当着我和小简的面亲口说的,小简撒谎,我也是撒谎吗?” 季言湘已经预感到失败。 难怪上次裴简会那样明里暗里暗示她说那些话,还让她不要太针对方禾筝,一切早有预兆,而她却还糊涂着。 可是为什么? 她想不通。 明明家里是最看不起方禾筝的,也反对他们,这才多久? 她摇着头,咬牙切齿的,“这怎么可能,方禾筝那样的人,母亲不会同意他们的!” 魏业礼轻皱眉。 不悦已经升到顶峰。 “言湘,你是经历过门当户对的婚姻的人,可结局是怎样?就一定美好吗?”他字字诛心,裴简在后抽着冷气,知道这一次,季言湘一定要败了。 从此季平舟跟方禾筝之间,便少了一道封建枷锁。 季言湘摇着头,“魏叔叔,你这是强词夺理,他们在一起,不是也分开了吗?!为什么要拿我做例子?” “他们为什么分开?”魏业礼沉声怒吼,震痛每个人的心,“筝儿嫁进季家三年,每一年都因为你的病要给你献血,你非但不感恩,还让她对你低声下气,这就是你身为长姐应该做的事了吗?” 他松开裴简,步步朝季言湘紧逼过去,“你说她是哪种人?既然嫌她出身不好,为什么还要用她的血,你们季家人骨子里是高别人一等?你的命是命,你有尊严,别人就没有?” “你们家小舒是孩子,禾筝就不是?她也才比她大四个月!” “您扯远了!” 一切朝着失控的边缘走去。 季舒站在边上,冷汗直冒,又痛快也担心,季言湘要是真的违背了家里的意思在中间捣鬼,后果可要比挨一巴掌凄惨多了。 她现在脸色已经煞白,说不出一句话,周遭的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话。 这才知道他们对她的不满已经累积至今。 无路可退,她只能生硬的离开这场战争,“我今天是来看舟舟的,不是来吵架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