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筝一眼。 “这东西还能用吗?”裴简只觉得那药已经不是治伤的药了,而是毒药。 季平舟也存了犹疑。 只有禾筝知道秦止的意思。 她小时候在弄堂无意吃了橘子,那时还不知道对橘子过敏,一连吃了好几个,严重的喘不过气,可那里又没有医生,去医院都来不及。 秦止便和宋闻分头跑了几个药店,买了好几管外用的药膏,最后试验出来,这种最好用,也最便宜,涂上去一天就见效。 他哪有什么恶意。 纯属是季平舟和裴简想太多。 从洗手间走出去,禾筝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怎么了,不吃饭吗?” 也许是本就心虚,这话来的也生硬,裴简看到她就想到了什么。 她昨晚偷偷出去,秦止也在楼下,还问她是不是吃了橘子。 现在又冷不丁送来药,桩桩件件,可忽略不了。 季平舟将药收起来,没让禾筝用,摁着她的脑袋将人推到窗边坐下,“先吃饭,吃完就走,待会叫你哥一起。” 禾筝表现的自然,一把挥开他的手,“别碰头发。” 他们这样颇有点像在打情骂俏,裴简怔怔站在一旁,却莫名觉得,禾筝和季平舟说话的时候是在看着自己,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早饭后路过大堂中央。 过了一晚。 躁动的旅客大都被安抚了,现在只剩下三三两两没处理好的,季平舟跟禾筝路过那里,脚步轻缓,他一路拉着她,生怕她丢了似的。 刚走过中央的雕塑,便和外面风雪中走来的人迎面碰上。 裴简刚平息的狐疑顿时攀升到顶峰,第一眼,他就知道秦止跟禾筝并非陌生人的关系,他在笑,很温和的笑,道了声:“季先生,不留下和傅先生吃午饭吗?” 这事裴简早上提了。 季平舟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没时间,这就要走了。” “那真是遗憾。”秦止转而看了禾筝一眼,不冷不淡地问:“季太太早上没有用药吗?” 话刚说完。 禾筝便不动声色地瞪了他一眼,给他使眼色。 围巾搭在手上,没有带,只穿了一件刺绣的卫衣,为了给皮肤透气,那片微红是暴露在外的,秦止能看见也不意外,倒是季平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不需要,就好了。” 和秦止道了别。 一路上季平舟的情绪都不太好,抓着禾筝的手频繁加重力气,捏的她骨节快碎掉。 他那么聪明的人,现在还没意识到什么,倒真有些傻了。 坐进车里。 先开口质问倒却不是季平舟,而是疑惑了很久的裴简,他说话方式柔和,有点摸索和探究的意思,“方小姐,你跟秦止认识?” 她临危不惧的,“认识。” 季平舟森森看她一眼,她又继续补充:“今天早上,刚认识。” 裴简没有启动车子,在等着方陆北下来。 他有的是时间追问,“昨晚你出去了会儿,遇见他了吗?” “没有,我就在外面透了口气。” “抱歉,他早上送药给你,昨晚还问你是不是吃了橘子,我以为你们认识,如果说错了什么,您见谅。” 他一语双关。 一边又重提早上送药的事,一边又故意将自己的怀疑表达出来,禾筝被推到一个里外不是人的境地,可她在这件事上偏偏就没打算退让。 凉凉看了季平舟一眼,她冷笑,“送药不是你跟他说的吗?这怎么能怪上我?我昨天只出去了十几分钟,这点时间,能做什么?你想冤枉人,好歹也有点逻辑。” “方小姐……我没有那个意思。” 季平舟也有些不耐了,“好了,都别说了,没人说你认识。” 禾筝却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情绪根本平复不下来。 她目光灼灼地瞪着前面裴简的背影,“您倒是厉害,这三言两句,怎么就能像在说我不清白一样,还真是杀人不见血。”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带着愤恨的眼泪推门下了车,那气势,仿佛裴简挖了她家的祖坟。 见这情势,裴简正要道歉,季平舟却先冷冷发了话,“你去看看昨晚的监控,要没你说的那回事,再回来跟她道歉,我去找人。” 他可不是被女人一点眼泪就能蛊惑的人。 理智还清清楚楚的存在着。 裴简含着歉意,“好,您小心些,我去看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