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只是直觉这次和以往都不同。 暗暗留了心眼,他点头应下,“好,我这两天就去办。” “去吧。” “您也早点回去,那天您没回去,三小姐还问起来。” 季平舟本不想多问,但总觉得裴简还有话外之音,“她问什么了?” 犹豫再三,裴简缓慢吞吐而出,“就是说方家那种破落户,您以后还是少去,方小姐想作就让她作,就算离了,也是她吃亏。” 季言湘对禾筝一直有意见。 这么多年都没变过,无论禾筝怎么努力,永远改不了季家人顽固的思想。 季平舟不喜欢在几个女人之间争争吵吵,面对这种事,一向是能避则避,“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估摸着有二十分钟了。 外面的夜色也更浓郁,霓虹闪烁,川流不息的车海在环绕的高速线上汇成一道道流动夜景。 关了办公室的灯,季平舟特地拿了一件男士大衣去楼下,已是深秋,禾筝穿那么一点,一定会冷。 走到楼下。 有几间病房的灯还是亮着的,他临走前分明关了禾筝病房的灯,现在门缝下却是亮着的,透过门板,还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 有点懒洋洋的,不认真,像是和好朋友聊天那样随意。 季平舟停住脚步,站在门外,没有敲门,也没有离开,静静听着禾筝的那些话。 “家里已经同意了,过不了多久就能离了,一早计划好的,不打算变了。” “心软?”她淡笑,似嘲似讽,“我哪有资格对他心软?” 拆分开来。 禾筝吐露的每个字季平舟都认识,合在一起却又觉得晦涩难懂,他根本不明白她的意思,正要抬手敲门,又听见她说。 “消失那阵子是去兆泽给宋老师扫墓了,你知道,他的忌日,我不能不去的。” 这句话季平舟听懂了。 消失那阵子……便是她被方陆北带走,莫名不见的那半个月,算算日子,的确是那个人的忌日。 三年前的那天。 季平舟恢复了光明,却在同时,禾筝的心上人病重至死,死前,在器官捐献的名单上填了名字。 那些往事季平舟每每想起都觉得悲切,他一个字也听不下去了,重力敲了门,房内的人反应很快,挂了电话便将脑袋埋进被角里。 光明在房间乍现。 透过被角的缝隙,禾筝看到季平舟一点点走过来,立在床头,没由来的燃烧着戾气,却在和她四目相对的瞬间,戾气全消。 “起来。” 他站在明灯下伸出手,骨节明亮,寸寸分明。 无形的压迫落下来,禾筝老实将手放了上去,瞬间触到季平舟手心的冰凉,没有停顿,他猛地握住她的手,将人拉到怀里,又将带下来的大衣搭到她的背上。 温暖刚刚覆盖了身体,冰冷尖锐的言语活生生将禾筝给刺伤。 “好好养身体,还要给我姐姐输血,你可不能死。” 禾筝心脏一寸寸软烂开,她扶住季平舟的手,“我跟你离婚,凭什么还要给你姐姐输血?而且你刚才还说不用我了。” 她不解。 季平舟手上还在替她穿衣服,话里却空落落的,“我想过了,离婚可以,血还是要照给的,你不也就这点用处了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