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要刺下去—— “嗤啦——”利刃刺入皮肉的声音响起,山洞内立刻就弥漫开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应娄在慌乱中猛地翻身,竟生生躲开了那一剑,而他尚且完好的另一只手臂却在这迅疾的一剑中被削掉大块的肉,顿时血流如注。 应娄蜷缩起来将手臂捂在腹部,痛苦地嘶吼起来,汗浆落满额前,再不见半点儿平时的从容儒雅。 一剑没能刺中,黎观月挑眉,毫不犹豫又再次提剑斩去—— 剑锋的寒光已经逼至眼前,应娄再也顾不上尊严,声音蓦地高昂,苦苦哀求起来: “黎观月!殿下……长公主殿下,不要杀我,我与陛下自幼亲近,如你杀了我必定会在陛下心里留下嫌隙的……他会恨你的!” 他歇斯底里地吼出这句话,眼看着黎观月手上动作真的一滞,慢了下来,应娄心中一喜,生出莫大的希望来——他赌对了,黎观月最放不下的就是黎重岩! 可还没等应娄从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狂喜中反应过来,变故陡生! 黎观月手腕抖动,眼神一凛,没有丝毫停顿地迅速出手,狠狠地将长剑刺入了他的胸口! 一剑犹嫌不够,她握紧剑柄,生生拔出了那把已经有大半没入应娄体内的剑,然后又高高举起、狠狠刺下——血花猛地自应娄胸口绽开,瞬间就浸湿透了他半个身子! 一剑、两剑、三剑…… 黎观月根本不给应娄开口的机会,她出手又狠又快,几个眨眼,就将他身上数十个要害处都刺了个通透。 直到应娄满身都是重伤,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时,黎观月才终于停了手。 她微微直起身,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把脸上溅落的血珠,将剑丢在一旁,淡淡道: “你话太多了。” 应娄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黎观月不敢有一丝手下留情,将他颈侧也用剑生生割开了,他现在只剩一口气吊着,一双眼死死地瞪大盯着黎观月,眸中满是怨毒和不甘。 黎观月长出一口气,看着应娄,这个前世今生的心头大患终于被她亲手解决了,她的心头像卸下了一块大石头,蓦地轻松了几分。 “呃……赫……陛下……赫,你……赫……” 他用尽全身力气,却也只能从喉间憋出几个意味不明的音节,而黎观月一听就明白了,她对上应娄的眼,突然弯了弯唇。 “应大人还在盼着我杀了你后,阿岩会与我离心,然后慢慢筹谋布局,在你留下的棋子的推动下,只待有一天时机到了就算我的帐……为你报仇,或者更进一步……被人算计丢了江山,对吧?” 她微微一笑,直接戳碎了应娄的妄想:“九泉下你也不用盼了,他到时能不能继续在皇位上坐下去也没个定数,为你而与我反目?他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对上应娄猛然睁大不敢置信的眼睛,黎观月知道他瞬间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她又补上了最后一句话: “当然,江山也还会是我们黎家的江山,至于你的‘棋子’南瑜,我不会让她再有机会回到京畿,出现在你那些势力的眼前。” 话音刚落,应娄本来已经微弱起伏的胸膛骤然急促起来,他的双眸瞪得几乎要脱离眼眶,满目通红的血丝,额上青筋迸发,他怒极、怨极地想要直起身来,却又在下一瞬被黎观月踩在颈侧狠狠压了下去! “噗嗤——” 应娄被气得直接呕出了一口红艳的血,脸色瞬间灰败了下去,刚才黎观月的十几剑就断绝了他的生机,还能听她说话就是勉强吊着最后一口气。 而这一脚直接踩断了他的喉咙,应娄半张着嘴抽搐两下,喉间喷出大股的血,在极度的愤怒、怨怼和恐慌中缓缓倒了下去。 他死的时候,眼眸还死死地瞪着黎观月,怨毒又不甘。 黎观月站在原地,四周寂静一片,山野的清风从洞口吹进来,将满山洞的血腥味儿吹散了些,也吹动着地上应娄尸首的头发,扫在她的衣裙上,勾绕着发出轻微的声响。 天色已经有点暗,山洞内更是昏暗森然,黎观月面不改色地整理自己的衣襟,冷笑一声,抬脚将应娄尸首踹到了一旁—— 两世都被她杀了的人,活着时她就不怕,死了就更不用说了。 她不再分一眼看脚下已经死透了的人,从容自若地向山洞外走去。 站定,山洞外已是华灯初上、星子满天。 黎观月眼神扫向一旁树木隐蔽处,淡淡道:“听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 她的话音落下,沉默了几息,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季延拎着长刀,满脸不好意思的笑着,讪讪地走出了树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