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不问。 起初以为他是悲伤过度所导致,毕竟父亲走了,他一时承受不住也正常,可是他竟然在钟寿成的葬礼上说走就走,还玩了两个星期失踪,期间电话不接,公司不去,什么事都不管。 两周后他再出现在公众眼里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放纵,颓废,冷漠,以为是痛失亲人的后遗症,可是他开始流连夜店,夜不归宿,之后就是携dj女王叶千橙一起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两人同入酒店,亲密同居,与此同时他连续旷工,缺席公司的重要会议,直至蒋氏父子顺水推舟,彻底将他在董事局架空。 不负责任,游戏人生,经不住风浪也挑不起大梁。 那段时间的钟聿真是演足了一个浪荡子的模样。 梁桢也随之低头狠狠抽了一口气。 ”为什么你要连我都瞒?” “因为不想把你牵连进去。” ”可是当时我们还没离婚,我是你妻子啊。”梁桢说到这的时候声音也止不住有些颤。 钟聿抬头看了她一眼。 其实很多事的发展和起源根本无法说得清。 “……起初我自己也很乱,不知道怎么面对真相,也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办。“ 换个角度想,钟寿成其实走得很突然,临走前又告诉了钟聿真相。 他一边要承受亲人的离世,承受仇恨的折磨,一边还得遏制住内心的痛苦和悲痛。 以他当时的处境确实很难。 “所以你就逃避,自己找个地方躲了半个月不见人?” “没有,我承认自己当时是有逃避,但并没有不见人。” 梁桢记得他从钟寿成的葬礼上消失,此后半个月都联系不上。 “你当时去哪了?” “米国!” “???” “老爷子走后我飞了趟米国,在唐人街那间杂货铺对面住了两个星期。” 梁桢听他说完,本能地别过头去狠狠抽了一口气。 如果之前她对钟聿的隐瞒还有些许气恼,不甘,或者意难平,此时却全部被一种饱胀的心疼所沾满。 她太能理解这种感受了,正如当年梁波走后她总会时不时去芝兰小馆一样,进去吃一碗馄饨,喝一碗热汤,或者即便什么都不做,在门口看她一眼都好。 这种感觉就像什么呢?就像你被命运夺走了唯一的庇护,暴雨来袭时你急于求一个屋檐,所以梁桢会去芝兰小馆,而钟聿会去唐人街找那间杂货铺子,道理都一样。 ”你们,相认了吗?”梁桢问。 “没有。” ”还是没有勇气?” ”她完全认不出我,甚至可能已经忘了自己二十岁的时候生过一个儿子。” ”所以你就什么都没做,只在杂货店门口住了两个星期?” ”倒也不是,我承认当时心里很乱,但与外界断绝联系的那段时间正好冷静了一下自己,顺便捋出了后面的思绪,在那边找了人开始查蒋烨当年在a网上雇凶的证据。” 梁桢惊讶之余又觉得有些难过,之前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他了,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竟然一无所知。 “原来你从那时候就开始布局了。” “准确说应该是我从老爷子丧礼消失的时候算起。” 悲痛归悲痛,绝望也是真的绝望,可是理智还是支撑他不能乱了分寸,而后一点点筹谋,一点点规划,就这么踩着火线般从坑里慢慢爬了出来。 梁桢不敢去想象他曾度过了怎样一段黑暗又孤独的时光。 ”你那时候肯定很难过吧?” ”一度绝望!” ”但是你还是撑过来了。” 钟聿苦笑,转过来又看着梁桢,“你知道我最难熬的时候会想什么吗?” ”什么?” “想你,想你还在嘉悦府等我,还有我儿子,我得赶紧把这些乌烟瘴气的人和事都解决了,然后回家找你。” 梁桢觉得这真是一句特别残忍的话。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骗我的那些事,站在我的角度会有多痛苦?” ”我知道,可是跟你的安危比起来,我宁愿让你暂时恨我,而且当时局势不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索性就想把你和豆豆全部摘出去。” 梁桢真是不想听他这些歪理。 ”什么叫摘出去?我是你妻子,豆豆是你儿子,你怎么把我们摘出去?” “……” “而且你还用了那么蠢的方式,蠢到我当时一度觉得不可信,明明之前都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你就会找个女人在外面开长包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