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就定在培训机构附件的那条商业街上,中规中矩的淮扬菜,组织者提前要了个大包厢。 连培训老师在里面一共四桌人。 餐厅菜色和环境都很一般,但年轻人也不在乎这些,会玩会闹,气氛倒不错,好些人还喝了酒。 梁桢呆了一个多小时,眼看这饭局一时半会儿也歇不了,便起身跟培训老师都打了圈招呼,找了个借口先撤了。 这边梁桢一走,郭兆便拿了外套和手机追了出去。 “走了?” “嗯,我今晚还得赶回去。” “这么急?” “明天是周末,想抽时间陪陪我儿子。” 司机小元已经在餐馆门口等,梁桢没跟郭兆多聊,简单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离开了。 “人都走远了,还看呐?”身后突然冒出来一道声音,郭兆回头看了眼,是班里一起上课的一位女同学。 “不是我就纳闷了,就她那一副成天板着脸拽五拽六的样子,有什么好啊,值得你跟舔狗似的成天在后面摇尾巴?” 女同学大概是喝了点酒,说话又酸又刻薄。 郭兆平时脾气很好,但今天不知为何心里像是压了团无名火。 “嘴巴放干净一点,谁是舔狗?” “你呀,难道不是?” “有种你再说一遍?” “怎么,我又没说错喽!”女孩拿手扒拉了一下头发,“不过呢虽然人家未必瞧得上你,但最近这段时间情也偷了,床单也滚了,你也不算吃亏对不对?” 女孩借着自己有几分醉意,什么话都敢往外蹦,气得郭兆恨不得想上手扇她一个巴掌,可到底是男生,总不能真跟女孩子动手。 “神经病!” 郭兆忍了,瞪了眼转身也出了餐馆。 本想着这是一个插曲,此后几天梁桢都把自己关在家里备考。 托福考试的日期如约而至,因为当时报名的时候泞州考位都已经满了,她只能报了l市那边的考场。 l市离泞州还有些远,飞机大概得两个小时航程,为以防万一,梁桢提前一天就飞了过去,入住l市考场附近的一间四星级宾馆。 安顿好之后梁桢也没再刷题,只是把考场证件和其他应考文具又检查了一遍,装进包里以防明天早晨手忙脚乱,之后便给豆豆打了通电话。 豆豆知道梁桢是来考试的,人小鬼大,还在电话里给梁桢打气。 母子俩聊了几分钟,时间也不早了,便互道了晚安,随后梁桢去洗了澡,洗完出来桌上手机震得嗡嗡响。 梁桢看了眼屏幕,唐曜森的来电。 “喂…” “到酒店了?” “下午就到了。” “怎么样?” “挺好的啊,周围交通便利,离考场也近。” “我不是问你酒店,我是问你现在情绪怎么样!” 梁桢噗嗤一下笑出来,“什么情绪怎么样?就那样呗。” 那边唐曜森当即松了一口气,“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你还怕我紧张啊?” “确实之前有点担心。” 梁桢边擦着头发边盘坐到床上,“没什么好紧张,最近几年专升本我也一直在考试,况且高考考场都进过了,还怕这个吗?” 唐曜森在那边笑了笑,“你心态好就不会有问题,其他话也不多说了,考完了回泞州给你接风。” 两人又聊了几句,梁桢挂掉电话,身子倒下去平躺在床上。 周围是陌生的墙,头顶是陌生的天花板,窗外是陌生的夜空和街道。 要说一点不紧张肯定是假的,即便梁桢参加过高考,也参加过很多次专升本的科目考试,但这次不一样。 她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觉得这次考试是个分水岭,会决定她后面半生的去向。 …… 钟聿晚上有个应酬,喝了一点酒,但兴致不高,所以九点不到就找了个借口先撤了。 他从会所出来上了车。 孙叔问:“二少爷,您回哪?” 实在是钟聿房产太多,最近更是辗转住在不同的地方,所以每次孙叔都要特意问一问。 钟聿看了眼窗外有些萧薄的灯光。 “她今天下午飞l市了吧?” 孙叔愣了下,没听懂。 “二少爷,您说什么?” 钟聿抬起手臂在半边被风吹凉的脸上蹭了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