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寿成原本想用婚姻绑住唐曜森,起码绑到钟聿翅膀硬起来能够独挡一面的时候,可人算不如天算,他自己也没想到唐曜森说离就离且直接递了辞呈。 “曜森也是说一不二的人,这事没得商量,行了你出去吧。” 门内传来脚步声。 蒋玉茭立即端着盘子闪进隔壁一间空置的房内,等钟泉出了书房下楼,她才过去敲门。 “进来!” 蒋玉茭过去瞄了一眼桌上的文件。 “不是说晚上不看这些糟心东西了么!”她直接将文件合上,把手里的托盘搁钟寿成面前。 “来,先把药吃了。” 她将装温水的杯子递到钟寿成手里,又将提前配好的药一颗颗递过去。 大大小小,五颜六色,从降压到防心梗脑梗的,杂七杂八一共有七颗药。 钟寿成吃完将空水杯往托盘里一扔,“把药当饭吃,老陈也就这点本事。” 老陈即钟寿成的主治医生。 蒋玉茭笑了下,“那陈医生可真是要冤枉死了,哪有不吃药就能好的病,再说这也不都是治病的药啊,有两颗是护肝护心的,只能算是保健品。” 大概人到这年纪都排斥吃药,内心惜命,怕死,却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病秧子,日日需要靠药来维系身体各器官勉强正常运转,特别是像钟寿成这种要强的,一到吃药的时候就浑身不得劲。 之前还都是家里佣人伺候他吃药,中风之后脾气越发乖张了,好几次吃药都直接摔了杯子,弄得没人敢再去催他吃药,后来这事就落到了蒋玉茭头上。 她也算是有耐心,一日三餐的药,哪些饭前吃,哪些饭后吃,每顿吃多少剂量,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然后提前准备好,到点准时递到钟寿成手里,跟哄小孩儿似的哄着他把药吃完。 今天也是照例,老爷子囫囵把药吞掉,搁下水杯,问:“小东西呢?” 蒋玉茭收拾了杯子,回答:“刚在院子里玩了一身汗,被小芸带去洗澡了。” 钟寿成竖起拐杖起身。 蒋玉茭问:“你还去哪儿?” 钟寿成:“下去看看。” 蒋玉茭知道他是要去看孩子,忍不住说:“挺晚了,孩子一会儿也得睡了,再说你都带着他玩半天了,就不累得慌?” “我还没到陪孩子玩一会儿就累的份上。”钟寿成说话间已经出了书房。 蒋玉茭突觉腹部涨疼难忍,像是被重物敲击般,连着喉咙口都有血腥味往上泛。 她扶着墙沿缓了一会儿,等那股劲过去,下楼将喝空的杯子扔给保姆,找了个僻静处拨电话。 “喂,大哥……” …… 元旦假期,往b市的高铁票早就已经销售一空,用手机查了机票,也没落下一张,但梁桢运气还算不错,最后从黄牛手里高价买了张火车票,不过是没有座位的那种。 离上车还有大半个小时,梁桢还没吃晚饭,在车站肯德基买了个汉堡塞两口算是打发了一顿。 假期出行人流较多,候车室也没有空位置,梁桢站在靠窗边上,掏出手机给陆青发了条信息,询问他和钟聿在燕京入住酒店的地址。 信息刚发过去,手机响,何桂芳的电话,梁桢接通。 陈兴勇半个多月前就已经醒了,只是整个人神志不清,下半身也没了知觉,只能瘫在床上,这段时间梁桢虽然没有再过去探望过,但何桂芳时不时会给她来个电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