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尽管唐曜森的话说得难听,但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钟聿独自坐在车里,觉得从来没有这么丧过。 手机铃声响,陆青的电话,“钟总,您到哪儿了?” 说好了九点之前要在鉴定机构门口碰头,这会儿儿子都跑了,还做什么鉴定。 “老陆,取消吧。” “啊?” “不用做了,我已经可以确定,梁豆豆应该就是我儿子!” 那边陆青顿了好一会儿,起码有三四秒钟,“哦,哦……那钟总,恭喜啊,恭喜您喜得贵子,老董事长要是知道您给他添了个孙子得开心疯吧?” 钟聿苦逼嗬了声,“这事暂时先瞒着,如果有其他人知道,唯你是问!” 陆青:“……” 转手钟聿又给顾秋池打了通电话,顾秋池给了个地址,他开车过去。 一破烂居民楼,顾秋池裹着一件男士衬衣出来开门,见面先问:“叫你带的早饭呢?” 钟聿把手里提的袋子扔过去。 顾秋池接住,看了眼袋子上印制的酒楼logo,“还算你识趣,进来吧。” 进去之后发现屋里更乱,不算宽敞的空间里挤满了桌椅,凳子,画架,纸笔颜料,冰箱还有床。 一胡子拉碴身材健硕的半裸男人从洗手间出来。 “袁大头,我男人,钟聿,我未婚夫,哦不,我前任未婚夫!”顾秋池热情介绍。 钟聿对“未婚夫”几个字特别膈应,所以脸色不大好看,过去跟对方握了下手。 “久仰大名!” “彼此彼此!” 男人说完一把圈过旁边的顾秋池。 顾秋池个儿瘦,也不是特别高,缩在男人强壮的臂弯里就跟只小白兔似的。 小白兔还在男人胸口蹭了蹭,想起来还有外人,“哦,坐啊!” 钟聿四处看了眼,这屋里除了那张床之外哪还有坐的地方。 顾秋池大概也发现了,跑过去将沙发上扔的裤衩,内衣,避孕套盒等全部一股脑堆到边上,总算清出来一小块能坐的地方。 顾秋池:“不好意思啊,有点乱!” 钟聿:“……” …… 安顿好之后丁立军去了趟超市,拎着大包小包进门。 “嘘…” “睡着了?” “嗯,跟着折腾了一晚上,总算能睡了。”梁桢给小床上的豆豆盖了件自己的衬衣。 丁立军把手里的塑料袋搁桌上,“给你添了点东西,你看看还缺什么,我一会儿再去一趟。” 梁桢打开袋子大概看了眼,从脸盆,毛巾牙刷到拖线板和绒毯,能买的基本都买齐了。 “谢谢,够了,多少钱?我拿现金给你!” 丁立军嗤了声,“还不知道得在这住多久呢,你那点钱就自个儿留着吧。” 梁桢笑笑,“一毛不拔的人难得大方一次,我就不客气了啊!” 丁立军没搭理。 “过来吃早饭。” “你还买早饭了啊!” “开了大半夜的车,老子都饿死了!” 丁立军把买的早饭摊在小桌上,生煎包,烧麦,豆腐脑,梁桢拿一次性勺子挖了一口豆腐脑,“味道不错,哪儿买的?” “巷口有很多早点摊。” “那以后就不愁豆豆没早饭吃了。” 丁立军又夹了两个生煎包到她盒子里,问:“你还真打算在这躲一辈子?” 梁桢笑笑没吭声。 丁立军叹气,又看了眼睡在小床上的豆豆,“随便跟个男人就是大老板,可惜人已婚,随便生个崽家里居然有百亿资产等着回去继承,可惜你又入不了豪门,你说说,你这算命好还是命烂?” 梁桢真是服了这丁式挖苦,“懒得理你!”她低头吃东西,不再说话。 丁立军看她略显苍白的脸色,眼底的青黑,不由默默在心里沉了一口气,脸上笑容也渐渐消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