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不已的陈珊娘不知怎么让那青眸女子说中最隐秘的心思,她的眼眶泪光闪动。今生她只剩下自己,孤苦伶仃,无人可诉,忽然间爆出了凄厉的狼嚎声,一声凄厉过一声,然而悲苦却丝毫未减,于是声声狼嚎,声声凄凉。 她亦想问,为何只有她从小无父无母?她的义父母曾为她父母手下,自然对她毕恭毕敬,对她的要求亦想方设法达成,可那不是她要的。 她想要一个会抱着她逛集市,给她买糖人、发带的人,而不是她撒泼哭闹,怎么也哄不好之馀,只好双双跪在她的眼前,说道,属下无能,小主子恕罪。甚至于刚出生的大弟,饿得大哭,她没有点头,他们依旧跪着,连给肚子饿的大弟餵奶都不敢。 那狼嚎声,其实正说着,爹娘,你们在那里?我好痛苦。 又一声狼嚎,其实说道,爹娘,你们知道我的爱人已死吗? 最后一声狼嚎说道,爹娘,你们何在?珊儿想你们。 即使桑榆一行人不懂得狼嚎真正的意涵,也让那浓厚的悲鸣声撼动,那悲鸣唤醒了两道蓝光,在桑榆腹部闪闪发亮,尔后自蓝光处传出两声迥异的狼嚎。 陈珊娘满脸泪痕、绝望地看向云修的表妹,你们杀了我父母吗? 桑榆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父母不曾杀你父母,反而是受你父母之託保存内丹。 可惜这句话没传入陈珊娘耳里,陈珊娘逐渐封闭她的内心,她的肉身任由不知名的来者使用。那人不知为何,居然比云修更了解她,让她素手一挥,落下一座精铁製成的栅栏,将云修表妹她们层层包围。 妖狼王有分为善攻与善守两种,陈珊娘是后者,所以她的父母才为她取名珊字。 她在恍惚之中听云修表妹说道,姐姐这是霸占了陈珊娘肉体,你还真是改不了这坏毛病。沙漠一别,荏苒又过一年,姐姐不妨出来一叙。 她听见自己笑道,你与白蛇四处藏匿,不就是为了躲我,如今不躲了? 表妹回道,我躲在哪,何曾真的避过姐姐耳目,这猫捉耗子好玩吗? 她听见自己再回,这耗子要是躲得尽兴,猫儿自然也抓得不亦乐乎。 表妹又言,姐姐要玩的尽兴,儘管着衝我来便是,何必连累他人。那个告发云修的金珠,不会是姐姐假扮的吧? 她也回,你说呢?乖妹妹,你要是如我一般无情,我恐怕拿你没办法呢。前世死在我手里,你今生还是学不乖。 你我本来就在伯仲之间,你为白蛇生了一个孩子,削弱了自身的力量,又在鬼山旁的部族逆转因果,退回大水,如此还不曾歇过,接连洒了神血救地精,又为了白蛇欠下的因果净化鬼山。你前前后后耗损如此多能力,怎么会天真的以为斗得过我呢? 我斗不过姐姐,姐姐要放我一条生路吗? 陈珊娘听着两姊妹你一言我一语,简直烦躁不已,她的遭遇,说不定都是拜这对姊妹所赐。 这对姊妹开始过起招来,姐姐佔据她的肉身,使出栅栏步步紧缩。 妹妹拿求饶的话自嘲,她哪里是省油的灯,她跳向空中一个旋身一个俐落的踢腿迎着陈珊娘的脸面而来。 挡下踢腿的不是陈珊娘的栅栏,而是一种丝状物,她细看之下发觉那是蛛丝,那蛛丝将妹妹死死缠住,她的栅栏穿过蛛丝延伸,即将刺穿妹妹的咽喉。 妹妹的夫君杀向前来,以鞭缠住栅栏,双手出力紧拉,终于令栅栏的尖刺略歪了些,妹妹惊险地闪过致命的一击。 妹妹不知怎么使了金蝉脱壳的戏码,挣脱了蛛丝。紧接着几道剑光闪动,原来是妹妹使剑,切断了将她的夫君拉向前去的栅栏。那个栅栏的前方,有一潭奇异的、沸腾的池水,陈珊娘压根不知道那池水是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出现。 只知道那池水不是什么良善之物,落入其中,唯恐有去无回。 转眼间,妹妹与她夫君联手逆转了局势,生生将姐姐逼至池水之畔。她夫君的鞭法精湛,那鞭活灵活现,居然趁姐姐挡住妹妹的剑,捲住姐姐的脚踝将其拉入。 姐姐脱了她的肉身,眼见陈珊娘即将入池,妹妹以剑柄急将她顶住,将她撞至一旁。 谁知姐姐正等着此时,嘴里射出一颗石子直入妹妹的脑门,妹妹却像早就料准姐姐来这招,迅速地后倾,躲过一击。 妹妹躲过这击的同时,她夫君的鞭迅雷不及掩耳地来,捲住姐姐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