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小心眼儿,林承徽今日做的事情,她记下了。 林承徽讪讪的,上前行了一礼,当做没听到温宓讽刺的话。 此处是东宫花园,请安方散,正是人多的时候。林承徽被江良媛拦下的消息长了腿一般四散开来。 温宓看向蹲在她面前的林承徽,上前一步,雪白细嫩的玉手抬起她的下颌,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 “我这个人惯是记仇,林承徽今日之恩,我记下了。” 林承徽心慌极了,她看着温宓离开的背影,忽的有些后悔。 因为那件事,她去招惹一个位份比她高又受宠的人,到底划不划得来。 泽兰扶着林承徽,四周都是看热闹的奴才,她抿了抿唇道: “主子,咱们回去吧。” 消息传到怡和殿时,太子妃刚换了身轻便的衣裳。 东云愤愤道:“温良媛也太放肆了。” 太子妃撩了她一眼:“她也没做什么。” 要是做了,她还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拿捏她。 想她堂堂太子正妃,要拿捏一个妾室都如此艰难,还不是因为太子的态度。 今日若不是林承徽,她也只能装作大度的模样,不去计较。 可即使有了林承徽给的台阶,她同样只能不轻不重的敲打。 太子妃合上了眼,问:“可打听到温氏为何来迟?” 温氏面子功夫一向做的好,平日请安规矩从未有过疏漏,今儿倒是头一遭。 若非她因着她那张脸,又过于得宠,她也不会视她为大敌。 一说起这个,东云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 “奴婢听说,早上时,承欢殿叫了水。” 这消息本是瞒的极好,无奈太子妃执掌东宫宫务,想要知道一件事,再简单不过了。 东云话音刚落,太子妃倏地睁眼,手边的茶盏被扫落在地,清脆的瓷器破碎声令东云头皮发紧。 “贱人,就会勾着爷们做那档子事儿。” 她自小接受的就是大家贵女的教育,在床上时也是一板一眼的端庄,何时听到过这样的事情? 太子妃很少发火,可一旦发火,就连东云也不敢说什么。 恰好这时,西袖端着托盘进来,东云隐晦的看了眼地上的碎片,又觑了眼西袖。 西袖目光微闪,她笑着把托盘放在桌上,捧着玉碗到太子妃跟前儿: “娘娘何必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奴婢让厨房做了碗血燕,您趁热用了罢。” 东云见西袖来了,自己也就悄声的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后退出去。 西袖的话,娘娘素来能听进去几句。 此时的太子妃已经过了刚才的火气,她接过玉碗,随意用了两口,就又听西袖道: “那温良媛再得宠,也只是个妾,妾只是个取悦太子殿下的玩意儿罢了,您又何必往心里去。” “再说了,您是皇后娘娘亲自选的儿媳,可不是温良媛能比的。” 身为奴婢,如此编排主子,就是被打死了也不为过,可谁让太子妃喜欢听呢。 太子妃手转了个弯儿,西袖立马接过玉碗,她用帕子沾了沾嘴,这才抬眼看西袖: “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西袖忙闭了嘴,作势照自己的嘴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两下:“奴婢失言。” 可她却知道,自己是说到太子妃心坎儿上了的。 否则,太子妃决不会是这么轻飘飘的训斥。 她伺候太子妃这么多年,早就知道改如何平息太子妃的怒火了。 果然,太子妃并未计较,只道:“罢了,念在你是初犯,下不为例。” 西袖松了口气:“是。” 西袖不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太子妃才蹙着眉道: “一会儿你去趟承欢殿,把殿中省新送来的缎子给温氏送几匹过去。” 罚了温氏是碍于规矩,不得不罚。 但她此举,却是表明了她本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