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这么久?” “只比我们稍晚一点。” 半夜到现在,那不得好几个时辰。萧静好不来,湛寂便让他们跪到她出现为止,并且自己也站着等。那一刻,她浑身都是负罪感,既自责又难过,内心比自己跪上一晚还煎熬。 又过半响,或许是淳渊因为伤痛,没忍住咳了几下。 湛寂这才缓缓开口道:“你可知自己错在何处?” 因为太久没说话,他声音比往常哑很多。 淳渊双眸血红,一句话不答,也不知该怎么答。 他又道:“有些东西,当你没有能力去承载它所带来的后果时,就不要去碰。落得如此下场,是你放荡不羁所致,你可还怨?” 少年脸庞终是掉下两行清泪,重重点头,“师叔教诲,弟子不怨!” 与歌舞坊头牌歌姬坠入爱河,却不知这歌姬是贾赋花重金也想得到的人,从而被贾赋盯上,落得如此田地。 萧静好从没见淳渊如此认真过,以往湛明禅师每天对他耳提命面,却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这次经历,他似乎成长了,只是这成长的代价,过于沉重。 湛寂目光落在他断去的手指上,终是深深地闭上眼,说道:“回寺,找你师父领罚。” 听他叮嘱,淳渊摇摇晃晃起身,又站了少顷等血液流通,才鞠躬离去。 “你也是,去找你师父。” 淳离如是,起身行礼离去。 最后只剩下师徒两人,静得仿佛时间停止。 以前她总觉得湛寂可怕,那都是来自于他自内而外散发出的凉漠。现在对他的害怕,则是来自于他作为“师父”这一职责的威慑力。 两人相对无言片刻,她先开了口,“师父,弟子愿受一切惩罚。” 湛寂转向她,两眼无物,神色寡淡,有种“我管不了你,请另请高明”的既视感。 一股不详的征兆从她心底冒出,果然,片刻后便听见头上响起句淡淡的,“你一人之力就能把事情计划得如此天衣无缝,有这般能耐,又何需拜师。” 第21章 、少女 她被这话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良久才反应过来这是要把她逐出师门的意思,眼泪似珍珠般成串往下掉。 什么解释到了嘴边,都只剩一句,“我不走。” 湛寂垂眸见她泪洒衣襟,眉眼微动,问:“哭什么?” 萧静好哭得越发伤心,“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很难过。” “你都做了些什么?”,不待她回话,湛寂追问,“你怎知那贾赋有外室?” 她哽咽,真假参半道,“那日我与你走散,行至巷弄,无意中看见他走进一家寻常宅邸,猜的。” 这厢挑眉看了她一眼,被气得几乎说完了这辈子能说的字,“单凭这点,你就敢设连环计?若这之中哪个环节出错,你可知以贾赋的为人,会如何处置你,你不是最怕死吗?” 她自是敢肯定那就是他外室才敢设此计,但湛寂说的没错,但凡这之中哪个环节出错,她或许就没命了。曾经为了活命不惜与佛子斗法的人,当时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萧静好想不出答案,她只知道,不能让姓贾的威胁到师父,曾经因为年幼而无法保护至亲之人,现在知道其中厉害关系,就想竭尽所能,不让任何人玷污她的师父。 无从说起,只得违心道:“不会的。我跟他说离开前已将他的事写信交与他人,若他敢对付我或者师父亦或是清音寺任何一人,此信便会送但他夫人面前。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嚷嚷,皆为利往。 普天之下,芸芸众生为了各自的利益愿意劳累奔波乐此不疲。那贾赋蛮横至此,却也不得不屈服于利益,惧怕家中悍妻。” 头上的人听罢久久不语,没听见声音,萧静好只得斗胆仰头看去,对上的是湛寂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两道佛光。 他似乎很失望,“佛门两年,你非但没能静心静气,还将这权谋诛心之论说得头头是道,你倒是运用自如。” 湛寂语毕,绕过她欲离去。 她生生觉得会失去什么似的,整个人变得慌乱无措,伸手欲抓湛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