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和舒兰会同意?显然是不会,舒兰还算是明白自家闺女的想法,多少有点松口的意思,老爷子却是打死不同意,老顽固和小顽固算是正式杠上了,而谁都没想到,这一杠就杠了四年—— “色旺诺尔布那小子有什么好的,还叫你偏偏给瞧见了?就知道蒙古这帮老小子打上你的主意,也真是敢想,朕的固伦长公主也是他们能肖想的?” 过了今年生辰,景娴就十八了,皇家的公主要是嫁在京师那肯定是十四十五就指婚了,熬过十六宫里还没有动静,京中各家算是死了心,总不能没有半点风声又让自家儿子这么干耗着吧?蒙古王爷们的小心思自然跟着就动起来了,这是要把固伦长公主嫁到蒙古来? 雍正老爷子女儿少,弘晖女儿还在嗷嗷待哺,正愁没有跟清廷加深感情的路子,竟然天上掉了这么大张馅饼,蒙古的王爷们都振奋了,不过他们心里也有数,要配得上固伦长公主,家世就不能弱,好死不死总得是个亲王吧?家里总得有点实权吧?地儿也不能太偏太寒太贫瘠吧?这么一道道的下来,再加上还得有适龄的小子,家里小子还要拿得出手,长得也不能太寒掺,剩下就真是寥寥无几了。 色旺诺尔布是科尔沁札萨克达尔罕亲王罗卜藏衮布的长子,高祖满珠习礼是孝庄文皇后的亲哥哥,也是孝惠章皇后的亲祖父,可以说是根正苗红的黄金家族嫡系,也是如今蒙古草原上家世最为尊贵的一支,按理说这样的家世别说是在蒙古,就是放在京师也是要抢破头的,哪能到了十八岁还未婚嫁,照着弘晖的话来说哪儿都好可偏偏就是个憨子—— 康熙二十九年到如今准格尔部就没太平过,虽说新帝即位之前噶尔丹策零向大清议和,如今瞧起来相安无事,但任谁都知道这也就是暂时的休养生息罢了,大清与准格尔终有最后一战,按色旺诺尔布的话来说,男人就该以战扬名而不是靠着祖上的封荫,蒙古人本就是马上的英雄,罗卜藏衮布倒也赞同自家儿子的话,若不然子子孙孙皆只安然受着余荫,便是黄金家族不过三代也得没落,可你想得军功总跟传宗接代不冲突吧?也不知道色旺诺尔布在哪听的,张口就是功尚未建何以成家,于是拖到了如今十八,自家弟弟都当爹了,自己还是孑然一身。 景娴听闻倒是生出了些兴致,见惯了京城里靠着祖上封荫如今只知提笼遛鸟的糜烂八旗,陡然见到这么有抱负的还真是叫她有些惊喜,蒙古每年都要到京城觐见,她也每年都跟着巡幸蒙古,不说如何了解却也总能说上几句话,见惯了心眼比面粉筛子还要多的爱新觉罗家的爷们儿,再一见这么一根肠子通到底的色旺诺尔布,景娴几乎都要觉得这是老天爷特意给她留的人了,转头就跟自家皇后嫂子露了意思, 跟着就有了眼下这么一出。 自家闺女自家疼,舒兰看着越来越老小老小的胤禛,倒是难得的开口了,“我倒是瞧着色旺诺尔布不错,没瞧见晚宴的时候有小姑娘往上凑,他跟兔子见了狼一样,就看这一点,至少就比京里头那些个强,过日子要的是里子可不是面子,依着娴儿的性子,找个简单些的人总比那复杂的强。” 虽然老妻的面子要给,胤禛仍是有些不得劲,“就是要找简单些的, 也不非得他吧咱们八旗里还挑不出个自己出挑点的性子简单点的?” “您这话不就不讲理了?”舒兰递给景娴个眼神示意她先别说话,“这如今看着简单日后就一定能简单了?您也甭嫌我这话不中听,就说这东西六宫,进来前谁不简单谁不单纯,待个几年还能单纯还能简单?” “京城里头出挑的就那么几个,家世显赫的能简单到哪里去?家世云云的您又瞧不上,退一万步就是勉为其难,这没家世想在朝堂上熬出头还少得了心思算计?最多不过三年白纸也成了泼墨画了,好,便就是他不愿如此,可若是只靠着娴儿得名头,这般男子又能有什么出息?如此,倒还不如色旺诺尔布了。” 胤禛还是不开脸,“我都这把年纪了,还不知道能不能瞧见娴儿当额娘,还离了那样远,有个什么怕是连我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 老爷子这一手都使出来了,舒兰摊了摊手示意景娴自己拿办法,景娴却是像小时候一样扭糖似的缠了上来。 “阿玛您又说胡话了,科尔沁部离京城可不算远,再者您总不会为了省些银子连在北京给女儿建个公主府都省了吧?大哥可是应承了我叫我蒙古待半年京城待半年的,再者如今准格尔太平不了几年到时总要开战的,女儿不在京城住着还能去哪儿住着?您总不能女儿出了嫁就不认女儿了吧?” 老顽固和小顽固都顽固起来谁也不让谁也没办法,老爷子小女儿一腻歪起来也是谁都比不上,被景娴这么没皮没脸的一闹,杠了四年也知道杠不下去了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