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在意她究竟如何作想,便是面上神情半分不变,淡淡的抛下一句。 “虽说额娘现在的状况不太好,在这宫里头也难免有那捧高踩低的人来作怪,可横竖爷是不会由得旁人随便欺辱到永和宫头上的,便是嬷嬷莫要忧虑其他,自是好好侍奉就是。” “……是,奴才明白了。” 舒兰不说自己只说胤禛已经很显然的表示了态度,说白了,她并不会看着德妃现在落难就心生同情来帮着永和宫保驾护航,但同样的,入宫侍疾这些个以示孝诚以全贤名的机会她却也不会错过,便是将话说到点上之后,就只见她直接挑起帘子进了内殿—— “四嫂来了。” 比起身在宫外只是每日清晨进宫待上一会儿的舒兰,身在宫内的完颜平婉自是得每日侍奉在德妃身边,便是直到舒兰走近了才撑着额头睁开眼睛,急急忙忙的起身道了个福。 “竟是让四嫂见笑了。” “十四弟妹客气了,你家爷和我家爷是亲兄弟,咱们也是再亲不过的妯娌,额娘弄成这样,不管是出于情还是出于理,我原本都应当与你一同侍奉在左右,可眼下里却是叫你白白的多受了许多累,如此我诚谢都来不及又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 “我也不过是尽本分罢了,毕竟我身居宫中就是想躲也躲不了去,与其花样百出的白白惹得旁人诟病,倒不如在这儿全了名声,您说可是这么个理儿?” 完颜平婉的话说得既简单又粗暴,直听得原本就对其有些看不透的舒兰下意识的挑了挑眉,然而完颜平婉却并未给她太多细思的机会,前脚话音刚落后脚就又抛下一句—— “今个儿四嫂倒是来得是时候,正好额娘刚刚醒来了一会儿,便是您快些进去瞧瞧吧,我也刚好去洗个脸换身衣服。” “是吗?” 完颜平婉话说得快人也去得快,没等舒兰反应过来就福了福身径直挑开帘子退了出去,看着其离去的背影,舒兰本能的眯了眯眼,可没等她回过神来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另一头德妃那儿又传出了点响动,便是只能暂且撩开这一头,转过身直接朝不远处的床榻走了过去—— “来,来人,水……” 不知道是到了这当口儿上德妃还有心刁难,还是完颜平婉的意思,方才那永和宫的大厅之中杵着好一拨的宫女太监,到了这偌大且需要人伺候的寝殿之中,却是左看右看都没个鬼影,便是只见舒兰慢慢走到桌案前倒了一杯水。 德妃虽说眼下里一天里也能醒上几次,可到底是毒没解全儿,除了能张口断断续续的说上几句之外,浑身上下都使不上什么劲儿,便是只能就着舒兰的手大口大口的喝完茶盏中的水,而等茶盏一挪开,她刚想要抬头训斥出声的时候,可抬眼一瞧却是直接瞪大了眼。 “你?怎么是你……” “额娘这话儿说得奇怪,怎么就不能是我了呢?” 舒兰对于德妃的惊讶一点儿都不以为然,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又抽出手帕擦了擦手之后,又在床榻边慢慢坐下后,方才扬着惯常的淡淡笑意接过话头。 “额娘今个儿的面色可是瞧起来要比前些日子好上许多了。” “……你,你是专程来,来看本宫笑话的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别说在这百花齐放的天子后宫之中,除了面上得端着以全德行外,最重要不过的便是这张脸……德妃一向重保养,面容虽不算最艳丽总归还是别有韵味,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却是瘫在床上动弹不得,面上还一片片的青紫,就是想要在康熙跟前哭诉个委屈都不能,便是被舒兰直接戳中伤疤,自是恼怒得不行,双眼直接瞪得溜圆儿。 “这天下间最是恨毒了本宫的就是你和那不孝子,是你,就是你还有那个不孝子合谋算计了本宫吧?不然就凭着卫氏那么个奴才秧子,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将手伸到永和宫来,你这贱人还真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德妃虽说彻底的栽了,可在宫中多年到底脑子还没蠢透,瘫在床上这些天来来回回就一直在琢磨,越是琢磨就觉得其中越是巧合,越是来的不对劲,便是借着眼下这股子怒意直接就把屎盆子扣到了舒兰和胤禛头上,只是她没有料到她这原本还带着试探的一说,竟是换来对方如此反应,便是又急又气,却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漫不经心的接过话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