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县内的叙贤院,大抵是整个雒阳最为热闹的地区,在这里,会坐着各种各样的人,有最底层的贩夫走卒,也有豪强子弟,当然,也有一些庙堂之重臣,另外,众人也都知道,这里还是大汉天子常常喜欢前来的地方,在最中央,还有舞姬正在热情的舞蹈,而在周围,众人都在观赏着舞蹈,热情的欢呼着。 谁人也不知道,就在叙贤院最上方的一处隔间内,却是坐着庙堂的三位重臣,肥胖的刘懿坐在最中间,他不能跪坐,故而小厮为他拿了胡椅,坐在胡椅上,他不悦的说道:“我每次前来,众人都总是能认出我,身为三令,再也不能随意行事了,我今天来这里,明天雒县就会传出三令爱上叙贤院某个舞女的消息...” “每次都穿的有模有样的,我回去就是挨上一顿揍,你们说我怎麽就如此命苦呢?三令不好当啊...” 坐在他一旁的曹彰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方才说道:“你就莫要胡言乱语了,别人能认出你,与你三令的身份可没有关系,主要还是你太肥胖了,当年你就是我们之中最胖的,如今好了,我与显奕加起来都没有你一半重!就你这体格,全雒阳都找不出第二个来,谁人不认识你啊?” “咳咳,这倒也是,就我这般的,哪个舞女能看得上我啊?我那发妻却总是不信...”,刘懿说着,又看向了对面的袁席,“显奕啊,子文难得因大典回来一次,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啊,我说,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厌恶子文啊??”,曹彰也是恼怒的捶了一下袁席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还记恨我,是不是因当初与城西那几个游侠打架的时候,我丢下你逃跑的事情?”,曹彰笑着问道,袁席摇了摇头,这么多年里,曹彰与刘懿都是长胖了不少,唯独袁席,看起来更加的清瘦,面色也是有些颓废,他说道:“并不是,能看到子文,我非常的开心。” “这些年里,阿父逝世,兄长逝世,三郎整日都在忙,也不能来找我,我就是如此孤独一人,活在此处...”,袁席说着,又从面前的案上拿了一盏酒水,饮了下去,方才认真的说道:“能与你们在一起,我很开心。”,曹彰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了下来,刘懿却是劝慰道:“莫要如此想,我们三人一同长大,情同手足,我们就是你的近亲啊。” “你心里有什么事,与我们说便好了...别看子文都不曾立下家业,可他最会劝慰别人了...” “胡说!我要擅长言语,我就不会还没有成家立业了!”,曹彰愤怒的说着,三人顿时又聊了起来,袁席虽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可脸上还是多出了几份的喜色,三人聊了许久,从先前三人年轻的时候聊起,讲述着那时的趣事,他们都是笑得合不拢嘴,刘懿颇为怀念的说道:“虽说那些时候,我们常常挨揍,可是如今想起来,却还是那么的怀念啊...” 难得,三人有了一次聚会的机会,聊了许久许久,到了下午,三人方才走出了叙贤院,走出了此地,刘懿就不能像方才那般肆无忌惮的狂笑了,他得保持三令的威严,而曹彰也是如此,作为南军之将领,他皱着眉头,那些难得有机会出来玩耍的士卒们,看到他,都是急忙行礼拜见。 三人正走在路上,边走边聊,也不乘车,曹彰忽然指着远处,笑着说道:“你们看那几个小子...哈哈哈,是不是颇像我们从前的模样?”,累的满头大汗的刘懿停了下来,看了过去,在不远处,的确是有四个小家伙,其中三个手持小木棍,正在骂骂咧咧的,嗯,看来是在等待着他们的仇家。 刘懿咧嘴一笑,“哈哈哈,的确很像啊,显奕你看,他们还有个是负责放风的,你当初不也是吗?” 三人哈哈大笑,正看着,刘懿忽然感到了不对,其中那俩个小子,怎么身形有些熟悉呢?他又超前走了几步,顿时,勃然大怒,指着他们就大喊了起来,“成文,成武!!你们这俩竖子!!不去学堂,在这里做什麽呢!!”,骂着,刘懿便是愤怒的拿起了腰间的长剑,也没有拔出鞘,就朝着他们俩冲了过去。 远处蹲在地面上的那俩小子,正是刘懿的孪生儿子,此刻他们听到了阿父的大骂,慌忙的抬起头来,猛地丢下了手中的木棍,头也不回的便跑了,刘懿想要追,却因体格追不上,追了许久,看到那四个小子都逃得没了影,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满脸的愤怒,曹彰站在他的身后,笑得直不起身来。 “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罢?你儿子不错啊,很好得继承了他的阿父!” 刘懿气的脸色发黑,咬着牙说道:“等他们回家,你看我不打死这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