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逝世的消息,并没有能像司马懿所想的那般,瞒住众人。 在袁尚将司空接回了府邸之后,袁公逝世的消息便立即传开了,众人哗然,而对于司空之死,庙堂却没有给出定论来,众人纷纷猜测,有的想他可能是因袁谭之事而自杀,也有的觉得他是遭了贼人的毒手,更有甚者,觉得是满宠杀害了他,因为在司空逝世之后,满宠上奏请辞。 当然,刘熙是不可能让满宠如此离开的,满宠是东宫故吏,才能又是顶尖,刘熙是不会放走他的,在厚德殿里,刘熙劝了他许久,方才让满宠打消了辞官归去的念头,刘熙明白,满宠大抵是觉得自己没能行天子之令,违背了政令,故而有了这样的心意,在劝说了许久之后,满宠方才走出了厚德殿。 走在路上,满宠还是有些落寞。 当他心里的正义,与天子的政令出现了冲突的时候,满宠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酷似阳球,却与阳球皆然不同,阳球是一个酷吏,他对待那些贪赃枉法的奸贼,从来就没有手下留情这一说,可是,大多时候,他都是天子手里最好的利剑,为了天子的政令,他能去栽赃陷害,去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满宠同样也是一位酷吏,祸国殃民的贼人,在他面前只有死路一条,与阳球不同的是,满宠心怀正义,他注定不能成为天子手里的利剑,因为这把剑,他不会去砍无辜之人,不会去杀良善之辈,这是一把看则锋利,实则善良的剑。 回了府邸,满宠就将自己藏在了书房里,也不去廷尉,也不插手司空之案。 坐在书房内,满宠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喧哗声,满宠皱起了眉头,他治家甚严,纵然是他的孩子,都是一本正经,从来不敢如此喧哗,到底是何人敢破坏我府的清净?满宠有些不悦的想着,却看到有奴仆走了进来,慌慌张张的说道:“家主,有人求见...” “何人?”,满宠有些狐疑的问道,他早就给奴仆们下了命令,闭门谢客,不与任何人相见,这厮还如此慌张的前来找自己,想必是来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奴仆正要回答呢,忽有人推门进来,来人上了年纪,却也是虎背熊腰,傲视众人,脸上有几道伤痕,咧着嘴,傻笑着,看到了他,满宠顿时就皱起了眉头,面色也变得阴沉,若是说谁人让满宠最为敬佩,或许还不好说,如邢公,曹公这些人,满宠都是很敬佩的,可是说谁让满宠最为厌恶。 那么一定就是面前这厮,华蛮子。 华雄却不介意满宠这愤懑的模样,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他的面前,奴仆这才开口说道:“家主!!我们拦不住他啊!他打伤了我们四五人!!”,看着奴仆这惶恐的模样,满宠还没有开口呢,华雄就摇着头说道:“你这厮,平日里都是如何对待你家奴仆的,看把这人吓得...你出去罢!!” 华雄挥了挥手,奴仆又看向了满宠,满宠点了点头,奴仆这才离去。 “华公...什么风将你带到我这里了??” “什么风能吹得动我啊,我是有要事来找你的!”华雄说着,清了清嗓子,方才说道:“你扣押的那些骏马,得要还给我了,陛下今日要出城,连驾车的骏马都没有,你也迟迟不还,莫非你还想要让陛下亲自来取马不成??”,听到他的言语,满宠又不由得冷笑了起来。 “按着汉新律,华公没有缴纳被罚之费用,我是绝对不会交出去的...哪怕陛下来了,我也是这句话,汉新律,任何人都不许违背!!”满宠说着,华雄一愣,说道:“你又何必如此呢?你我都是陛下的臣子啊,陛下的马,你怎么也敢扣留?你这样的作为,合乎为臣之道麽??” “华公所言谬也!陛下信任我,方才让我做了廷尉,若是我玩忽职守,违背律法,网开一面,那才是不合乎为臣之道的,我的所作所为都是陛下所赐予的,我也在尽职的去做,怎么能说不合乎为臣之道呢??”满宠肃穆的说着,华雄盯着他,看了许久,方才放上了一纸张。 “满伯宁啊,满伯宁,我早就想到你会这么说,你看,我已经缴纳了..现在可以还我的马了麽?” “可矣。” 满宠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而是低着头,书写了起来,没过多久,满宠就将一张写好的纸张递给了华雄,说道:“拿这个去廷尉,他们会把骏马还给你的...还有,雒阳之内,不许纵马,还望华公莫要再犯!!”,华雄咧嘴笑了起来,接过他手中的纸张,开开心心的站起了身。 也不告辞,直接转身离去,走到了门口,华雄停下了脚步,反问道:“满君啊,你就不怕我上奏陛下,让他来惩治你麽?” “不怕,若是陛下因我遵循律法,固守本心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