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他最多只能守住严关两日。” 徐时听了,脸色愈发的沉重,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徐孚远,想听一听他又能说出什么办法来。 “桂林府兵马,已经尽数被黄大人抽调一空,官府手头已再无可用之兵,一旦被贼军成功破关,一日之内,贼军兵锋便可到达桂林府,为今之计,只有一招可破贼军。” “请大人出面,邀请钦州伯率手下四百亲卫,急援严关!”徐孚远一字一顿地说道。 徐时听了,顿时脸色一变,他蓦地站起身来,“此事却是万万不可!” 徐孚远一脸的诧异之色,望着徐时疑惑问道:“大人,此事有何不可?” 徐时沉着脸没说话,内心却在紧张地思索着此计的得失与可行性。 首先,赵无忌手下只有四百骑兵,而仅仅一个袁时中,手下士卒便将近四万,据胡彬的战报,罗汝才的手下尽是骑兵,似也有四五千人之多。 也就是说,便是赵无忌肯去增援严关,以他手头这少得可怜的四百兵,能否击败四万五千名贼军,仍是未知之数。 其次,崇祯皇帝曾下密旨,让他暗中监视赵无忌的动向,因而他为了避嫌,在赵无忌前来桂林府之时,不得不装做因病卧床,对赵无忌避而不见。 而今徐孚远却让他主动向赵无忌求援,这事要是传到了崇祯皇帝耳中,他会怎么看待自己? 徐时可是知道自家的这位年轻皇帝,为人冷酷,多疑善变,性情急躁,手下大臣一旦犯错,崇祯通常都会惩戒极狠,轻者罢官,重者入狱,官员们的下场往往十分凄惨。 崇祯下旨让他监视警戒赵无忌,明显是对赵无忌已经起了猜忌之心,他可不想跟赵无忌有任何的瓜葛。 徐时想了半晌,终于拿定了主意,他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对面的文士,“徐先生找本官来,若只是为了此事,那本官恕难从命,此事断然不可。” 说罢,他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如今正是诸事繁杂之际,他可没时间陪余懋学的师爷在这扯淡。 徐孚远面色不变地看着徐时的身影不断远去,当徐时伸手准备推门而出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句话,内容只有短短的三个字,“邵捷春。” 徐时听了,抚在房门上的手便再也没能推出去,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似是被人施展了定身法一般。 “当今皇上,刻薄寡恩,翻脸无情,属下稍有犯错,动辄严惩不贷,邵大人治理四川,勤政爱民,兢兢业业,百姓无不称赞,而仅仅因为剿匪失利,便被皇上派人打入囚车,家产尽数充公,满门老小尽为官奴,官妓,虽然蜀王亲自求情,也未能阻挡皇上的雷霆一怒。” “邵大人的际遇,在朝廷的邸报里已有详细记载,想必徐大人也已看过,在下便不再多言。” “黄大人轻率受降贼军,其事不成,反为其害,五千精兵,全军尽没,如今桂林府已无一兵一卒,一旦两日之后,贼军破关而入,桂林,抚州,柳州,平乐,梧州等等府县,定然皆会被贼军所荼毒残害,成焦土一片,而那十万灾民,也会瞬间变为十万贼军。” “到了那时,大人以为,您的下场,会比邵捷春更好么?” 抚在房门上的手慢慢地开始颤抖不停,片刻之后,徐时终于长叹一声,转过身来,他死死地盯着对面的文士,问道:“赵无忌若是出手,又有几分胜算?” 徐孚远轻哼一声,没有作答,他慢慢地坐到一把椅子之上,随后又信手整理了下衣衫,这才望着徐时,慢条斯理地说道:“钦州伯八千兵马,便可破满鞑十万大军,而贼军虽然势大,却皆是乌合之众,我军又有地利之险,守住严关,并不困难,在下以为,钦州伯率四百骑兵增援严关,把握当在五成以上。” “更何况,”徐孚远有些轻蔑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布政使大人,“不用钦州伯,莫非大人还有其他人选可用?” “若大人自认还有其他办法,大可就此离去,在下绝不强留。” 徐时脸色木然地站在那里,他的脸色由惨白,而慢慢地又有些涨红,最后却又终于变得一片灰白,许久之后,他终于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声,笔挺的身姿也突然偻了下去,“好吧,本官便依你,本官稍后就会签发文书,请钦州伯出兵,援助严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