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罗首领这是什么意思?”袁时中心里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却装作不解地问道。 罗汝才诡异地笑了笑,道:“这个嘛,袁老弟你就无需再问了,待到打进广西,你跟着老哥哥走,一路看老哥哥如何做,你便明白了。” 提到打进广西,罗汝才顿时便想起今日的正事来,“袁老弟在此攻打严关多日,里面的官军虚实,想必已经了若指掌,且不妨为愚兄分说一番。” 想起自己连番攻打严关不下,袁时中脸上不禁微微一红,“严关守将乃是胡彬,通晓兵事,关隘守军约两千人上下,严关地势险峻,攻取难度很大, 就在三日前,广西都指挥使黄道周,游击将军宋迈率五千兵马来援,而今官军实力大涨,士气更盛,急切之间难以攻下,若非罗兄赶来相助,袁某恐怕明日便会撤军,离开此地。” 罗汝才摇了摇头,伸手点着袁时中道:“袁老弟,严关扼守广西咽喉,只要破了此关,俱是一路平川,再无险阻,如何能稍受挫折便轻易放弃?更何况如今城中守军不过七千,实在不多,愚兄今日带来精骑五千,任你驱使,不破严关,你我誓不归还!” 袁时中听了,脸上顿时露出兴奋之色,片刻之后,却又踌躇说道:“虽有罗兄仗义相助,只是此关过于险峻,敌军也俱是官军精锐,强行攻关,只怕损失不小,若是损伤太多,却又违了攻打此关的意义。” 罗汝才听了,皱着眉头,也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突然心中一动,当即抬首望向袁时中,眼中隐有精芒闪烁,道:“刚才老弟所言,官军援军主帅为何人?” “广西都指挥使,黄道周。” “好!”罗汝才狠狠地一拍身旁女子的大腿,惹得那女子一阵娇嗔,说道:“破关希望,便在此人身上!” 袁时中听了,眼前一亮,急忙追问道:“久闻大哥智谋深远,号称义军第一智将,小弟愚钝,却不知大哥又想出了什么锦囊妙计?” 罗汝才不慌不忙,缓缓扫视帐中众人,这才说出了一番话来。 众人听罢,皆都是齐声叫好,口称妙计,唯有袁时中眉头紧锁,道:“这,这不太好吧,两军交战,当堂堂正正取胜,此计虽好,但如此一来,似有背信弃义之嫌,只恐于我义军名声有碍。” 罗汝才听了,哑然失笑,当下摇了摇头,道:“孙子云,上兵伐谋,以计谋取胜,方是两军交战,取胜之最高境界,这又有何背信弃义可言?兵者,原本就是诡道; 此外,袁兄弟刚才一定很疑惑,为何愚兄将营寨设立的距你大营如此之远,坦白地说,愚兄此举,正是为了隐匿行踪,使守城官军不知我军援军已至,便于我等出奇制胜。” 袁时中听了,心中方才恍然大悟,暗自佩服罗汝才果然智谋过人。 罗汝才望向袁时中,道:“只要采用愚兄适才所言之计,破关亦只在反掌之间,不过计策的具体实施,还需袁老弟派人进行。” 袁时中紧皱眉头,半天也没有出声,他的脸色犹疑不定,似是心内正在天人交锋一般,迟迟没有给罗汝才答复。 罗汝才一时等得有些不耐烦,想了想,便索性说道:“算了,此事袁老弟你不用操心,一切交给愚兄便是,你便高坐营寨之中,坐等愚兄为你破关吧。” 袁时中听了,瞥了罗汝才一眼,依旧没有说话,片刻之后,他方才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眼看破关之计已定,众人这才放下了心,于是更加放松地开始饮酒作乐起来,罗汝才手下的几名将领,此刻已有七八分酒意上头,于是便开始对身边的美貌女子搂搂抱抱,上下其手,动作不堪入目,罗汝才自己亦是跟众美女左拥右抱,丑态百出。 袁时中苦苦忍耐了半晌,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便站了起来,含笑拱手告辞,罗汝才苦留一番,眼见他去意已决,也便由他去了。 于是袁时中便带着刘玉尺,朱成矩两人以及一众手下,翻身上马,向着自家营寨返程。 众人纵马驱驰之时,刘玉尺望向袁时中,问道:“将军刚才匆匆离去,惹得罗首领面露不悦之色,此刻正是用人之际,将军又何必得罪于他?” 袁时中扭头看了刘玉尺一眼,想了想便叹了口气,说道:“本将起兵造反,只为不忍身边这些无辜百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