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各地乱局纷纷,而朝廷则应对失措,皇上只知严刑酷法以治国,大臣犯错,动辄下狱斩首,湖广巡抚方孔炤,四川巡抚邵捷春因剿匪兵败下狱,次辅薛国观,任首辅仅三天,便因受贿被拿下诏狱,刑部尚书甄淑因收受贿赂,罢官入狱,吏部尚书傅永淳,南京礼部尚书朱继祚相继罢官,两广巡抚熊文灿因张献忠,罗汝才二人降而复叛,被皇上追责下狱,数日之后,当众斩首,尸体弃市,短短数月之间,已有七八位朝中大臣被皇上罢官,乃至下狱,斩首。 如此种种乱象,数不胜数,举目皆是,妾身虽然粗鄙,却也尝闻,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妾身以为,而今之大明,处处皆是不祥之像,乱世只怕转眼便至,大人向有匡扶天下之志,宜早做准备为佳。 妾身杜红儿顿首再拜。” 赵无忌放下杜红儿的书信,心中沉重,禁不住叹了口气,内有天灾频频,流贼为患,外有皇太极在一旁虎视眈眈,猛攻不止,看来这大明的江山,恐怕当真会和历史上一样,在四年之后,被人毁于一旦。 瞥见一旁夏允彝疑惑的眼神,赵无忌想了想,便随手把信给夏允彝递了过去,“夏先生,这是杜百户给本官的信件,你也看看罢。” 夏允彝接过信件,三样两眼便已翻看完,看完信之后,他的脸色也变得十分凝重,沉吟良久,方才开口道:“杜百户虽是女流之身,但眼光见识却是分毫不差,大人,属下以为,杜百户所言极是,而今确已是乱世之像,究竟何去何从,大人宜早早图之。” 赵无忌不动声色地瞥了夏允彝一眼,随后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避而不答,却又谈起了即将到来的锦州之战,“既有内患,又有外忧,值此内外交困之际,皇上还是太心急了,本官担心,洪大人此行未必能胜。” “这个,恐怕未必吧?”夏允彝有些疑惑地问道,“九边之军,乃是我大明最为精锐的兵马,主帅洪承畴精明强干,智谋过人,我军兵力更有十几万之多,而鞑子不过四五万残兵败将,大人何以认为此战我军未必能胜?” 赵无忌端起茶盏,慢慢地喝了一口茶,扫视周围,只见屋中并无外人,这才开口说道:“皇上此人……,刚愎自用,事事操之过急,却又喜欢事必躬亲,本官当日征战山东,与鞑子杀得难解难分之时,皇上便曾连下数道旨意,远程指挥调动本官行军,也幸好当时本官顶住了皇上的压力,没有收到皇上的干扰,最终取胜清兵,否则那五十万大明百姓,定然会被鞑子劫掠而去。” “只是,洪大人官职虽高,却没本官在下面深厚的根基,本官手下之兵,皆是本官一手带出,如臂指使,得心应手,一呼百应,是以本官能硬扛皇上的压力; 九边精锐虽好,然鱼龙混杂,不能心齐,诸将各有心思,洪大人平时或可依靠他平时的威望驾驭众将,怕只怕,”说到这里,赵无忌叹了一口气,“怕只怕咱们这个英明神武的皇上,到时再度动起了远程指挥的心思,一旦皇上和洪大人在军略上起了分歧,洪大人手下诸将必会分化,各行其是之下,军心必乱! 满清看似不过数万残兵败将,但多尔衮三万主力并未受损,所谓打蛇不死,必有后患,只恨本官当日那一枪,没能打死鞑酋皇太极,清兵如今更是俨然已成哀兵,满清大汗皇太极又是老谋深算之人,洪大人与其交锋,本官以为,实属凶多吉少。” 夏允彝垂首沉吟良久,方才抬头看向赵无忌,目光闪动,“大人可是有意,再度出兵北上,相助洪大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