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刚刚自侯尚书府中回来的赵无忌,看着被送至自家门口的李怀仁,不禁目瞪口呆。 李怀仁赤裸着上身,身上都是深一道浅一道的血印子,显然是被鞭子抽的不轻,左腿也裸露出来,半截小腿与整个腿部呈现出一个古怪的角度,显然是断了。 李怀仁躺在担架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呻吟着,脑门上因疼痛不断渗出颗颗汗珠,看向赵无忌的眼神也有点躲闪和萎缩,显然是有些怕了他。 管家李富对赵无忌作了个揖,说道:“我家老爷平时忙于政务,疏于对少爷的管教,孙少爷和赵大人打赌之事,老爷也是昨天才刚刚得知,震怒之余,便抽了孙少爷二十鞭子,又打折了孙少爷的一条腿……” 赵无忌看着李怀仁的惨状,露出了一副吃惊的神态,心中暗想,这李尚书也是个狠人,亲孙子的腿,说打折就给打折了。 “我家老爷还说了,他为官清廉,家中并无余财,若是三五千两,老爷或许会想办法为赵大人筹到,毕竟孙少爷有错在先,但是五万两,老爷实在拿不出来,我家老爷也知道一诺千金的道理,所以便将孙少爷的腿打折,给赵大人送了过来。” 赵无忌盯着李怀仁变形的小腿,啧啧叹道:“所以,这五万两就没有了?本官要的是钱,要你家少爷的断腿,有什么用?” 李富笑嘻嘻地递过一根粗大木棒给赵无忌,说道:“老爷说了,赵大人若是嫌一条腿不够,大可再打断他一条腿,若是还不够,便以这根木棒当场打杀了他也是可以的,不过老爷请大人一定要给小老一张五万两银子的收条。” 赵无忌皱了皱眉头,伸手自李富手里接过那根木棒,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轻重,便转过身去,走了几步,走在李怀仁面前,在他身上看个不停,似是在考虑在哪里下手一般。 李富看了,心中也是一紧,他刚才说的话,都是临行时李长庚吩咐他说的,更是让他刻意将孙少爷送到赵无忌府前,当着众人的面,故作慷慨之语,让赵无忌碍于面子,不好下手。 李怀仁看到赵无忌持棍走近,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他本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是个欺软怕硬的本质,如今受伤的左腿还在疼得死去活来,眼看赵无忌像是还要对他下手,不由得哇的一声,便是哭了出来:“赵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服了,小的服了,还请赵大人高抬贵手罢。” 赵无忌拿着木棒,眼睛在李怀仁身上转了几圈,终于将木棒随手扔在一旁,看着李富笑着说道:“李阁老未必也太过严格了,本官与你家孙少爷不过是玩笑而已,做不了真的,玩笑之事,李阁老只需派人吩咐一声就好,何必打折孙少爷的腿?这倒是本官的不是了。” 李富当即心下大定,急忙躬身一礼道:“感谢赵大人宽宏大量,请赵大人写一张五万两的收条罢,也让小老拿回去交差。” 赵无忌点了点头,又看向李怀仁:“速速送李兄前去医治罢,万万不可耽误了病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