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云千澈轻咳了声,回:“可能是害羞了吧?”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顾九耸肩,“刚刚就数她笑得欢!” “刚刚……是刚刚……”云千澈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刚刚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所以可以窃笑,但现在被这丫头说得这么直白,连他这见多识广的大夫,也忍不住要老脸一红呢! 但顾九显然并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她皱着眉嘀咕了几句,忽又哭丧着脸叫:“完了完了!” “怎么了?”云千澈抬头问。 “割丁丁这种事刺激太大了,很容易让人变态的!”顾九搓手跺脚,“老赵要是彻底变态,那要找我拼命的!这个肖猛,下手没个轻重!这样不行!我要给他做个心理疏导,老赵啊,你可千万不能变态啊!” 她一边唠叨着,一边急匆匆往跑,被云千澈伸手扯住。 “想多了!”他摇头,“没割掉!” “嗯?”顾九忽闪着大眼看他。 “只是割了一下,放点血给蝙蝠喝……”云千澈低声回。 顾九:“……” 不得不说,食人魔虐人的创造力永远让人眼前一亮。 被喝了这一晚上,这得留下多重的心理阴影? 就算某样物事没掉,这心理上只怕也成太监了。 出于一种莫名的恶趣味,顾九突然很想去瞧瞧赵世勇目前的心理状态。 “想去看热闹了?”云千澈看着她。 “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嘛!”顾九窃笑,“我是去和典狱长做亲切友好的交谈!” 但此次交谈注定无果。 赵世勇从梁雷嘴里听到她的名字,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往被窝里钻。 夜间的遭遇,太虐心。 此时此刻,赵世勇的每一条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 他绷得太久,颤得太厉害,如果再见到那个让他有此可怕遭遇的女人,只怕要立时崩溃晕厥。 梁雷见状,流着冷汗跑出来,客客气气的把顾九拒在门外。 “二小姐,实在对不住,大人一夜惊厥,才刚刚睡下,怕是没法起来见您了!” 顾九心里有数,自然也不会强求,但话却说得温婉客气。 “闻听大人遭遇,小女子是感同身受,痛之心至啊!请梁大人帮我传个话,望狱长大人一定要保重身体!这疯人监上上下下几百口,可全仰仗着他活着!他是我们最敬爱的父母官,万万不能倒下啊!” 梁雷听得脸上横肉乱抽,嘴上干笑应着,后脑勺却一阵阵发凉。 而屋内的赵世勇,听到顾九温婉甜美的声音,又恨又怕,在床上缩成一团。 送走顾九,梁雷进屋,见床中被筒中一物急颤不已,忙上前宽慰:“姐夫,没事了,她走了!” 赵世勇这才抖抖索索的把头伸出来。 “姐夫,你以后……可别再跟她较劲了!”梁雷心有余悸,“那小娘们邪乎得很!” “怎么……会……这样……”赵世勇哆哆嗦嗦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讲……给……听……” “我是知道怎么回事,我就不说她邪乎了!”梁雷抹了抹眼,却抹不去昨晚混沌又诡异的记忆。 太他妈邪乎了! 他好像做了一场怪梦,梦见自己婆娘又被疯子围攻,他急急的冲上去救人,一醒来,发现自己原来救错了人。 这个顾九思,给他施了障眼法吗? 当然,这种实情,他是不敢说给赵世勇听的,只好编了个瞎话,说自己把四疯子放进去后,人就昏迷了,再醒来,人已在二号监里,而顾九思却在监外看着他。 至于肖猛怎么出的一号监,他就更不知道了。 “一定是云呆子!”赵世勇听完,咬牙切齿,“云呆子身边那小子功夫那么高,一定是他们暗中相助!一定是这样!我要赶他走!雷子,你去,你去云京王府报信,就说那呆子又治死了人!” “这能行吗?”梁雷苦苦脸,“你上回刚说过,他后来不又跑回来了?” “所以要多说几次啊!”赵世勇瞪眼擂床,“让你做你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 “哎呀姐夫!”梁雷抓狂叫,“你就别折腾了!你再折腾下去,那巫女没准撺掇着食人魔把你整吞了!” “啊!”赵世勇打了个哆嗦,飞快缩回被子里,嘴里却一直不甘的念叨:“不会的!那丫头没那么邪乎的!她没有!她如果真有那么邪,就不会被人害得这么惨!不会的不会的!她一定是在装神弄鬼!” 窗外,猫在墙角偷听的顾九,听到这句话,不由发出沉沉一叹。 她小瞧这位典监长了。 有此虐心遭遇,仍认准一个理念不放,吓尿了还是要负隅顽抗,其心志之坚,其意志之强,也是令人肃然起敬。 他不该叫赵世勇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