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每次都很上心,我在旁边瞧着,真是眼红又心酸……” 她察觉蓝璎的脸色不是很好,摇了摇头接着道:“还有我的父母,他们待我就似陌生人一般。母亲是这样,连父亲也是这样,我阿娘走得早,那些兄弟姐妹也是各顾各的,我身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富昌伯府冷冰冰的,压根儿没有一点家的味道。这回夫君娶侧妃,全家就没有一个人出来为我说句话撑个腰。那个侧妃沈蓉儿之前在教坊司说白了就是官~妓,人尽可夫的贱婢,如今也仗着自己是御前出来的人,在平西王府狗仗人势,从不把我放在眼里,夫君也都由着她耍性子,我只能忍。” 说到这里,蓝娉婷忽然落泪,苦笑望着蓝璎道:“说实话,我现在心里真是后悔。早知道如此,我情愿夫君当时在御前求娶的是四妹妹……” 她话未说完,蓝璎立即打断:“这种话说了一次不够,还要三番四次地说,姐姐难道不怕平西王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吗?” 蓝娉婷面色尴尬,自嘲地笑了笑道:“我也是急了,四妹妹不知,那个沈榕儿已经身怀有孕了……” 蓝璎微微一愣,并不接话。 蓝娉婷接着道:“她得夫君看重,身份犹如平妻,将来她若生下儿子,同嫡子无异。” 蓝璎仍是不接话,只笑了笑。 蓝娉婷叹了口气,笑道:“你看,这又是我羡慕四妹妹的地方。历朝历代男人从来都是三妻四妾,何况咱们这样的公候勋贵之家,后宅妻妾争宠更是常事。就连隔壁镇国公宋大人,夫人容貌倾城,却也娶了小妾,养了两名舞姬。可四妹妹这后宅却是清清爽爽,一个闲杂人也没有。我们这些女子中,数四妹妹最是好命,你们家李侯爷是真正打心底疼你、敬你。” 蓝璎听了心里不禁冷笑,蓝娉婷真得比前世变了许多。 她在自己府里吃醋受了委屈,心中不舒坦,想找人说话,却说着说着又有不甘心,不露痕迹地想在她这里找补些心里安慰。京中谁人不知定南侯李聿恂身折西南,大概率是死了,找不回来了。 蓝娉婷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刺得蓝璎的心生痛。 蓝璎漠然道:“我性子粗鲁,不似姐姐这般宽容大度。我的男人若敢娶小老婆,我必定打断他的腿,因而他是万万不敢的。” 蓝娉婷愣了愣,一时说不上话来。 蓝璎忽然想起什么,又客气道:“姐姐回去,别忘了帮我同你们家王爷道声谢。我听说是因为他派人回梅城县送信,爹爹这才叫衍叔来京城接我和孩子们回去。虽说我不想回梅城,但平西王的好意我还是多谢了!” 蓝娉婷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又忽然回头。 “对了,有一件事差点忘记告诉四妹妹。王爷新娶的那个沈榕儿仔细看同四妹妹可有几分相似呢!” 她丢下这一句话满意地走了,自以为会搅得蓝璎心神不定,可她哪里知道蓝璎一颗心已如死灰,再激不起半点涟漪。 开春后,朝中官员频繁变动,姑父姚延年再次放了外任,蓝琌跟着一道赴任,也离开了京都。 临走之前,蓝璎去姚府看望蓝琌。 蓝琌语重心长劝蓝璎,叫她学着往前看,日子还长,不能把自己困死在过去。 蓝璎点了点头,笑道:“姑母放心,日子还长,我有盼头就行。” 蓝琌心疼她,知道她放不下李聿恂,感慨不已。 她叮嘱蓝璎道:“如今皇帝将大部分朝政都交太子处理,平西王在旁辅佐,一应军政大事都要先经他审过。他位高权重,性子也变了,你往后要想清清静静过日子,千万记得离他远一些。再有,如若遇到什么难处,也不要怕,该找他还是要找,我想他还是顾念旧情的。” 蓝琌拍了拍蓝璎的手,压低声音道:“真有事直接去找明楷,不要找娉婷。” 蓝璎点了点头,想这陈明楷和蓝娉婷夫妻二人离了心,貌合神离,连姑母也看出来了。不知陈明楷到底有多纵容那个侧妃,让蓝娉婷连面子也守不住了。 可这些事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在等一个人,等他回家,一家人团聚。 又过了半年,甄晚凝寻亲的事忽然有了眉目。 在北边一座偏僻小城,有一户做皮草生意的商户人家,十几年前走失一个女儿。 后来那个商人娶了一房小妾,便揪着发妻丢失亲女的过错将其赶出门,扶正小妾,另生了一对儿女过起新的生活。就在两年前,那商户因在生意上得罪居住在塞外的异族头领,被一夜灭门,全家死光光,男女老少无一人幸存。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