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查出了甚么没有?”朱承治问。 “药方和在一块, 药性上看不出甚么,而且药渣也没翻出个甚么来。但是宁王殿下疼的整个人都已经晕过去了。皇爷说王娘娘意图不轨,想要谋害他,人已经叫幽禁在交泰殿了。” 朱承治听后,眉眼舒朗开来,他整个人往后仰去,窝入炕床的位置里,他背后靠着一面炕屏,炕屏上的山水衬托的他眉目如画。 “那可不妙。”他嘴里说着不妙的话,可实际上却看不出有半点焦急的意思,“娘娘现在在交泰殿还好么?” 方英被朱承治问的一愣一愣的,人都被关起来了,就算原来好,也要不好了。他嘴里还是答道,“这个奴婢没有打听到,交泰殿那儿已经叫人把守起来了,除了送吃喝的之外,谁也不准靠近。” 朱承治嗓子里嗯了声,他靠坐在没动。 殿宇内静悄悄的,突然锦帷那儿传来轻轻的咚的一声闷响。这声响动在殿内格外突兀。朱承治当做没听见,“这可不妙,好了你下去吧。”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把方英打发下去。既没有着急上火,也没有忙活着让臣属进东宫商量对策。 平静简直不正常。 方英退出去之后,朱承治从炕上起来,伸手就把垂下来的帷帐拉开,宝馨衣着单薄的站在后面,冷不防他突然伸手拉开面前当着的帷子,宝馨吓了一大跳。 她捂住胸口,和受惊了的猫儿似得瞪他。就差冲上来一爪了。 “高兴不高兴?”朱承治笑问。 宝馨嘴唇扯了下,“我不知道你在说甚么。” “王娘娘的事,你高兴呢,还是不高兴?”那双黝黑的眸子盯在她身上,盯得宝馨后脖子的汗毛树立。 宝馨此刻明白了,他其实早就明白她的本性,在他跟前不必做过多的伪装。 既然都叫人给看透了,那么装模作样的也没啥意思,宝馨扬起脸,散落的乌发垂落在胸前,“嗯。” 王皇后落难,简直看的她大快人心。怎么可能不高兴?她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了。 宝馨仰脸瞧他,“王娘娘有事,怎么瞧着你和没事人一样的?” 好歹是帮衬过自己许多的嫡母,王皇后对自个下死手,但是对这个太子,多少还是用了心的。 朱承治面上的神情,立即变得有些似笑非笑起来,他抬臂一把把她揽了过来,抓住那乌黑柔顺的发尾。 他抱着她上了炕,她穿的单薄,他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拨开她的头发,瞧着她脖颈上玫红的吻痕。他手指摩挲着那点浅浅的痕迹,叹息似得,“难道你还要我着急的和房子着火似得,马上冲到乾清宫那儿,求父皇开恩,让他老人家放过王娘娘一回?” 宝馨故作惊讶瞥他,“难道还不是?” 朱承治好笑又没奈何。 “情是要求的,但要看情形,”朱承治唇角勾勾,“而且父皇想要废后的心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今个全部爆发了出来,谁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撞上去,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宝馨樱唇微张,“有这么严重?”旋即一想,王皇后生也好,死也好。和朱承治关系并不特别大,到底不是皇后所出,皇后废不废,对他而言,实在是没太大的牵扯。甚至连个一损俱损都算不上。 她又抖擞起来,“那我要多听听那位娘娘在交泰殿如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眼里都是狡黠的光。甚至连个样子都忘记在朱承治面前装了。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本性,但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她想装,那么他就相信。心甘情愿的被她骗。 他低下头,握住她的手,“这下你总该信我真心了吧?” “甚么……”宝馨在他怀抱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她仰起头,吻了他唇瓣一下。 宣和帝和王皇后这对至尊夫妻,除了开头的几年之外,几乎是京城内人人都知道的怨偶。这么些年来,后宫里宣和帝都不知道派人斥责了王皇后多少回。 但这么多年,一下子说要废后,惊天霹雳在京城里炸开。 宣和帝罕见的撑着病体上朝,宣布此事。皇后是皇帝的敌体,要废黜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宣和帝搬出王皇后有意谋害他的事,群臣们并不买账,相反说事情还未查个水落石出,就轻易给国母定下罪名,未免太过草率。更甚者直接说恐怕是后宫有人为了后位所以冒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