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教起来也实在太难,可以送去幼儿园,让那里的老师看着玩耍吃饭,讲讲故事,先树立起基本的能力和三观。 再大一点,当然也可以来上学,只是五到八岁的孩子是必须来上学,大一点的孩子则是自愿上学,根据家庭和个人的情况自行选择。 不过宣宁也告诉大家,能来的尽量来,以后管事学堂也会提高招生要求,不是有钱就能去的。到时候大家都学了那么多东西,什么都不会的自然就被远远地落在后面了。 先不说以后,就说这件事由管事们通知到各家各户之后,所有人都懵了。 大家的反应都很一致,先是一脸茫然,怀疑自己听错了,让管事把话重新说一遍。 听完第二遍,有人还是不相信,还会再问一遍。 管事的知道,他们的耳朵其实已经听清楚了,只是脑子实在反应不过来,干脆闭嘴不说话,等他们自己慢慢缓过来。 听管事复述过几遍的人张着嘴,瞪着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合上了有些酸痛的下巴。 然后面面相觑,砸吧了砸吧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强制”这两个字,他们听到过,也经历过很多次。 强制参加徭役,这代表着接下来的日子会非常累非常苦,累到去半条命都很正常,还要挨监工们不少打。 强制收税,他们经历过很多次,不多的一点粮食被带走一些,再带走一些,哭求跪拜都不能多留下一粒米。 可强制上学算怎么回事? 这种命令是真实存在的吗?是管事们传错话了,还是他们在做梦? 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的管事翻了个白眼,让他们去广场告示栏自己看,推门去另一家下通知了。 满心震撼的大人们一窝蜂地跑出家门,拼命挤过人群,把头伸到了告示栏前面。 然后开始怀疑自己在扫盲班的学习成果。 “你看第二行写的是‘不论男童女童,年龄在五到八岁之间都应上小学’吗?我学的不好怕认错了。” “女娃娃也要上学?”“废话,绣品厂为了认字专门请了女夫子,听说以后招新除了考手艺,还要看识不识字呢。” “我也想问问,你们看第四行的意思是,如果到了年纪不去上的,那得找管事申请,上面同意了才行,不然要罚钱甚至暂停工作?” “还真是非得让上学,不去怎么还罚钱呢。” “没听说过,真没听说过。” …… 告示栏旁边有护卫队员看着,禁止随意张贴修改,更不能撕毁。另一边还有个管事,他被派来解答大家的疑问,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嘴巴一直没停过,嗓子都说哑了。 “我家孩子上完扫盲班了,还要再学一会识字吗?” “刚开学先做个简单测试,分班教学,基础不一样学的东西也不一样。小学后面还有中学,能考进中学就能拿补助了,要是能再往上考,那补助更高。或者跟那些造水车的人一样,以后走出来别人都得叫一句‘先生’。” 他好不容易回答完一个问题,解释过很多遍的问题再一次循环出现了。 “‘小学’是什么?” “就是这些小孩子上的学校。” “那么一点大,进去学什么啊?跟管事学堂一样吗?” “怎么可能,”负责解答的管事想起学堂里的填鸭式教育——从早到晚一点空闲都没有,恨不能吃饭的时候也给他们讲些有启发意义的小故事——急忙把手摆出了残影:“都是些孩子呢,讲那些他们哪听得明白。小学里教识字算数,还有基础知识和常识,常识就是那些该知道的东西。” “小孩子家家的该知道什么啊。”问话的人笑道:“粮食什么时候熟,怎么帮大人烧火,去哪能捡来最多的柴火?” “不是,”管事想起昨天简单翻过的教材,心情也有些复杂:“要知道下雨为什么打雷,粮食叶子为什么发黄发黑,人的身体都是有什么组成的,怎么在城墙底下量出城墙有多高。一个笼子里装了鸡和兔子,一共有十四个头三十八条腿,怎么算有几只兔子几只鸡。” “……” 嘈杂的声音安静了一瞬,问话的人被这一系列问题砸晕了,下意识重复道:“怎……怎么算?” 管事:“……” 他怎么知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