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璟烨双眸一挑,在桌旁坐下。 “没……没……只是皇上突然过来,臣妾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江温尔低着头,微暗的烛光照在她精致的侧颜上,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慕容璟烨伸手拉住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不必拘束,像往常一样便好。” 江温尔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了声“是”。 秋夜深深,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慕容璟烨没再开口,江温尔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低着头,沉默着。 忆秋端着蓝底珐琅的茶壶走进内阁时,看到的就是两个人相对静谧的场景。 她低着头,将茶壶放在圆桌中央,又一声不吭地退到了一边。 江温尔便执起茶壶倒了杯热茶推到慕容璟烨手边:“皇上,您请喝茶。” 慕容璟烨将那茶杯端起来,用杯盖拨了拨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可是茶杯放到嘴边,他又瞬间没了喝茶的兴致,复又将那茶杯轻轻搁在桌子上。 “朕听闻你与穆充衣关系素来很好?” 江温尔闻言手轻轻一抖,刚为自己倒好的茶水瞬间溅出茶杯,烫到了手背。她轻轻地咬了咬唇,用另一只手将那只被烫到的手挡住道:“回皇上,臣妾自幼便于黎儿交好。” “那你便与朕讲讲她吧。” 江温尔抬起头来,对上慕容璟烨的目光,眸中现出一抹疑惑。这皇上深更半夜来她这里难道只是为着这个?可是皇上不是向来不待见黎儿吗?又为何平白无故地来这里要自己讲讲她? 但是江温尔是断然不敢将这些疑问问出口的,她便低了头去,轻声道:“不知皇上想听有关她的什么事?” “什么都行,随便讲讲就好。” 慕容璟烨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放在茶杯上的手也沿着杯盖的边沿一圈一圈地绘着。 江温尔想了想,便挑了几件黎落小时候的事说。 慕容璟烨听到江温尔说到黎落小时候身子骨不好,大夫一度说她活不过十八岁时,面上一片沉重之色。 他想起那次在翎坤宫办宴,他因着她醉酒说了“心悦君兮君不知”而罚她板子,又想起因着慎嫔中毒一事,将昏死过去的她关进惩戒司。 当所有的一切齐齐回忆起来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原来自己真是一个混账啊。 夜色如墨,一零星弯弯的月牙儿挂在夜幕中,窗外的风将挂在廊下的灯笼吹得频频摇晃,那灯笼罩里的灯光也一闪一闪的,随风来回晃着。 漫漫长夜,屋中一灯如豆。 江温尔温软的声音在明灭的烛光中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