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悦悬着的心,看到他的这种笑容,得以缓缓地落了下去。 ——他暂时并没有想要斩除她。 “院首请问。” 她挺起腰,打起精神。 随后的时间过得挺快的,邵梵问什么她便答什么,一唱一和配合地天衣无缝,时不时再挤出几滴眼泪,情绪激动一些,那带过来的两个副手笔头下不停,一柱香烧尽,已经翻页折纸,记下了薄薄一沓纸...... 茶盏见底,邵梵垂眼,示意一旁添茶的卒子,“添茶。” “姑娘要不要喝?”邵梵问她。 这次,赵令悦赶紧点头,“要的。” 喝他的茶,总不会有毒。 邵梵努努下巴,卒子递给她一个空盏,倒上茶水。赵令悦嗓子快要冒烟,连忙一饮而尽,也不再以袖遮面,喝的有些急还呛了几下子,用袖子擦嘴。 发现邵梵在看她,忙抿唇忍住咳嗽,又矜持地坐了回去。 邵梵不依她,道,“再给她倒一杯。” “再倒。” “再一杯。” 赵令悦一口气喝了四五盏,邵梵才问,“你还要喝吗?” 赵令悦交了杯子,手垂放在膝盖,薄薄的袖子落下来只露出一些粉嫩的指尖,她在膝盖上抠了抠,摇摇头。 邵梵又等了一会儿,这才继续问。 那巡使不知何时找到钥匙过来了,但是见他们已经在审问,不敢提着脑袋进来,一直等在门边上。 宫内的左巡院开张开的突然,审讯主官又是邵梵。 浴佛节开战的声名在外,都道邵梵遇佛杀佛,是给上天作孽的人,残忍好杀戮,因此,哪怕眼光往巡使身上一落,他这个平日只要守空院的闲人,就吓得腿哆嗦。 等卒子与两个副手提着一沓记过的纸与文房聊着出来,才看见他。一副手道,“你怎么现在才来,里头都结束了。” “那,小的还送吗......” 另一副手笑,“别怕,我们院首不吃人肉,不会吃了你。你进去将钥匙给他。” 巡使更害怕了。 半探出身子过堂,蹑手蹑脚苟着过去将钥匙奉上,一想又不对,忙收手回去。 却被邵梵提住:“干什么?” 巡使吓得两股战战,舌头打结:“怎怎能让,让院首去,小人这就去解!” 邵梵将钥匙拿过,“行了,你出去吧。本官还有些话要问她,将门关上,不要扰。一盏茶之后过来敲门。” “是......” 巡使往门前去,脚还被绊倒了摔到院外,忙转头不敢看人,撑起身体将门哆嗦地关上。 他一关上,赵令悦憋笑出声。 她看着他的眼仁儿又潮湿又黑亮,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