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云霁……”孤启呢喃着,抓起桌案上的碎瓷。 这是昨日她不小心撞倒的,她昨夜实在太过紧张,这才失手将白玉花瓶打翻。 他没有唤侍人将碎瓷清扫,只一片片拾起,包在一张帕子里。 手中的碎瓷边缘锋利,他仅拿起便将指尖割破一道小口,鲜血汩汩而出。 “是我亏欠于你,你却不曾惩罚我,”孤启眼尾殷红,唇瓣血色尽失,“郁云霁,我错事做尽,你为何不惩罚我呢……” 碎瓷划破腕子的疼痛尖锐,孤启咬紧唇才没有让自己出声,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 他数着近些时日的情形,每每有一日亏欠,他便朝着自己狠狠划下一道。 含玉推门而入,瞧见他如此,惊得打翻了手中的汤药。 “来人啊,快去寻女君殿下!” —— 郁云霁没有先奔向宣政殿,而是在官道上碰上了溪洄。 溪洄仍是一袭素白的衣衫,明明是谪仙下凡,却没有半分谪仙的倨傲。 “菡王殿下。”他微微颔首。 郁云霁回礼:“这些时日奏折繁多,溪太师如何在此?” “倒是殿下行色匆匆,不知发生了何事?”他清冽的声线令人心神平静了一瞬。 他提起此事,郁云霁也不曾避讳,问道:“溪太师可知晓,宫中是何时设立了飞龙使的职位,又是否觉出此事有不妥?” “飞龙使掌管马厩的诸多事宜,并未有什么不妥。”溪洄不知她如何说起这些,道,“殿下今日前来,难道是专程为了此事吗?” 郁云霁蹙了蹙眉:“是因着昨日有人当街纵马,险些出了人命,我派人去查,得知那人是如今的飞龙使,可幽朝多年不曾有这个职位。” 他颔首,表示了解此事:“溪洄听闻殿下昨日英雄救美男,当真是好身手,京中百姓人可谓是人称赞,只是女皇突然恢复飞龙使这一职位,想来她是有自己的打算。” “正是,我今日前来便是要问问母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本不会怀疑官职一事。 照理说,母皇是明君,善用人,不会做无用之事,可飞龙使恢复的太过蹊跷,宫中并非需要这样的职位,她总觉得遗漏了些什么。 “殿下通透,又心细如发,陛下想来很是欣慰。”溪洄定定的看着她,这般道。 两人在无人的官道上商讨政事,丝毫不觉此刻怎么样。 溪洄不认为自己要避嫌,而她也不认为,同溪洄一个男子商议这些会不会不合适。 是一个急匆匆的侍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