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是不是可以劝劝他,或者延后手术,先求助于精神科医生的治疗。” 霍骁的目光落在那几页纸上,片刻问道:“手术能延后多久?” “也没多久。”护士有点尴尬,“昨天才检查过,感染的情况不是很好,医生的意思是尽快;但怎么说呢,求生意志还是挺重要的,不然麻醉医生那边可能要考虑减轻剂量了——这样又会有病人中途醒来的风险。” “知道了。”霍骁闭了下眼,感受那种因为连日来的疲劳而带来的轻微刺痛,“我会劝他。” 他最终还是在病房前多站了几秒,等眼睛舒服些才进去。 裴纪也安静坐在病床上,看向窗外,有人进门也没有反应。 这些天总是如此,霍骁也习惯了,“纪也,吃过饭没?” 裴纪也总要过几秒才会轻声回答:“过饭点了。” “吃过就说吃过,不要让人猜。” “不用猜。” “……” 又来了,这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霍骁皱了皱眉,握紧拳头,差点挥出去。 打点什么都行,他想把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打破,可他又深知,近期绝对不能刺激裴纪也。 医生和他说过好多次了——病人被强制剥离了已成型的胚胎,精神上应该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你究竟——” 他话音未落,病房门口突然传来“咔哒”一声。霍骁回身望去,发现关幼然探进来半个头。 “忙吗?”关幼然看了眼裴纪也,又看看他,“有话要说。” 关幼然来找一般是正事,霍骁强压下胸腔内鼓动的烦躁,对裴纪也说了句“等等”,便转身出去了。 门关,裴纪也才终于动了一下,转过了头。 他幽幽地看了一眼房门,又收回了视线。 · 这几天关幼然一直在同一家医院养伤,自知身份敏感,所以也不太会进裴纪也的病房。 今天是实在没办法了。 “霍总,你不能这么大动干戈地去收尾!”他脑子都快炸了,“原本我们还有机会把对方连根拔起的,现在全完了!” 在关幼然旁边抱臂站着的赫然是那天帮他急救治伤的男孩儿,如果裴纪也在这里,应当会认出他也是霍骁之前的“情人”之一。 叫薛玉。 薛玉长相偏幼,年纪倒是没小到哪里去。这会儿,薛玉的态度也不算太好:“霍总,我头一回发现原来您还是个恋爱脑——我能理解您想确保夫人的安全,但现在这样把我们的人手都放出去,敌暗我明,咱们要折掉多少人手?” “折不了,这次姓靳的是自作主张。” “您确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