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一丝怪异的烦躁除了苗苗稍有察觉,狐疑地从口袋里冒出来看了他一眼外,谁也没有发现。 他刚刚在后面只听见徐安容骂了一句,然后就看见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理所当然地当成了她是在那里摔了一跤。 徐安容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今天比较倒霉,说来话长,刚刚就是被坑绊了一下。” 今天确实格外倒霉,从早上出门忘了戴围巾开始就一直厄运连连,说话的时候,冷风从她毫无遮挡的脖子里钻进去,冻得她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楚柯在她身前蹲下,示意她趴到背上。徐安容有些意外,在他第二次催促时才轻手轻脚地趴了上去。 她看着纤细,分量却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楚柯感觉手上沉了沉,接着耳边就传来了她细弱蚊蝇的道歉声:“那个……不好意思,最近可能……有点重了……”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不可闻,如同鸵鸟似的把脸埋在了他颈窝处。 楚柯佯作未闻,稳稳地背着她往家走,大黄踩着他们的影子跟在身后,苗苗不安分地从口袋里爬出来,一直爬到楚柯的肩头,与她面对面,小小地叫了一声。 “你们是特意来找我的吗?”徐安容抬起脑袋看着苗苗,话却是在问楚柯。 “苗苗看你这么晚还没回来,很担心你。”楚柯说道。 苗苗接着话茬点头道:“就是啊,容容姐,你不知道最近这一带很危险,坏人特别多,你一个人走夜路很不安全的,我今天打你好几次电话也没打通……” 小葱妖喋喋不休地念叨着,楚柯嫌她啰嗦,又怕被人发现她的怪异,伸手把她拎了下来,塞回口袋里。苗苗悻悻地朝他扮了个鬼脸,也知道现在不是适合说话的时候,乖乖地躲了回去。 三妖一人沉默地走着,偶尔冷风呼啸,吹起徐安容的长发,有几根调皮地飞到了楚柯的脸上,留下痒痒的触感。他嗅着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心跳莫名地跳快了两拍,又不知缘由,于是凝下心神,开口转移了注意力。 “你今天是在加班吗?怎么会受伤?” “今天没有加班,只是在快下班的时候临时开了个会。主要是今天特别倒霉……”徐安容虚虚地环着他的脖子,由内而外透露出沮丧,“早上闹钟没有响,不小心睡过了头,出门太匆忙所以忘了戴围巾和充电器,下班之前手机就没电自动关机了。乘坐的地铁半路停下来清客,说是好像地铁站出了什么问题。” 话匣子一打开,她就停不下来了:“下来的那一站附近刚巧没有回来的公交,我也打不到车,只好去找周围的公共自行车,结果骑回去的路上经过一条巷子突然冲出来一辆摩托,车上两个醉鬼根本不看路,从我边上擦过去把我带得摔了一跤,等起来我就发现脚好像崴了,没办法骑车,看离家也不远就决定慢慢走回去,谁知道刚才路上有个坑,又被绊了一下。” “啊啊啊啊!今天真的好倒霉!”她郁闷地呻/吟着,下意识勒紧了胳膊。 楚柯被她突如其来的谋杀举动唬了一跳,缓了缓气才平静说道:“松开一点。” “啊?” “你的手。” “哦哦哦。”徐安容不好意思地收回手,脸瞬间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道歉,“不好意思啊……” “对了,你冷不冷啊?出来不要紧吧?不会和上次一样冻得睡过去吧?” 大概是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她碎碎念了许多问题,楚柯听她念着,没有说话,拐了个弯在红绿灯前停下,她从背后抬头看了看,发现这不是回家的方向。 “诶?去哪啊?” “你不是受了点伤吗?我记得这边有个小诊所。” 绿灯亮起,楚柯背着她又走了几百米,在一排街铺中间找到了唯一一家没有挂招牌的小诊所。 “连个牌子都没有,怎么看着这么像黑店。”徐安容在他背上小声嘀咕,“该不会是什么黑心诊所吧?” “不是。”楚柯神色淡然,“就是家兽医诊所,老板加员工一共才两人,所以懒得挂招牌。” 徐安容恍然地点头,忽然动作一顿:“等等啊,这是兽医,你带我来干什么?” 楚柯又不说话了,背着她推开玻璃门走进去。屋里的办公桌后坐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一头微卷的黑发乱得像鸟窝,正就着台灯的光线翻阅报纸,听见开门声,抬头眯着眼看了看,然后就朝隔壁屋挥了挥手。 “消□□水创可贴都在隔壁,自己去解决,完了来付钱。” 楚柯点点头,背着徐安容去隔壁。橱柜里用具齐全,楚柯拿了棉签和消□□水回来,就见徐安容坐在长凳上眼睛不安分地左右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