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同衾,死同穴。 言犹在耳,可说话的人此刻正与她一墙相隔在生死线上挣扎。 太多人因为一时的义气签字了,倘若病床上的人死了残了或有别的意外了,往往等家属来了之后第一个被指责的就是签字的人。 医生见她坚定不可撼动便不再劝了,患者确实也耽误不起了,拔出别在胸口袋子上的纸笔递了她。 她如愿了。 白纸黑字上多了她的字迹,那签名与她平日的字迹相比是天差地别,歪歪扭扭的每一笔都落在奇怪的点上,像是临时拼凑起来的。 太沉重了,她爱人的生命好像就在这一笔一划里被决定了。 手术室的灯光又亮了起来,这就代表着她又要承受痛苦了。而她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签字的权利都是她求来的。 她是如此无能,她能做的居然只有卑微祈求。 可是,拜托你,千万撑住,千万千万要好起来。我没有办法再尝一次失去你的滋味了。 这是一场不知道要做多久的手术,她没力气挺直脊背了,颓然的弓着身子蹲在走道里。她需要留些力气给手术结束后,那还有一场恶战。 或许她应该去吸一支烟,丘衍楠回来后她就没再吸过烟了。她原本就没烟瘾,她吸烟只是因为贪恋曾出现在她身上的一切气味。 闻着那些气味就好像她从没离开过一样。 “挽秋” 她闻声麻木地抬头,眼神里空洞洞的,像只精致的提线木偶。 丘衡跑的一身汗,此刻也顾不上擦了,看了眼手术室门上正在手术中的灯便知道了个大概,他作为父亲内心的焦虑担忧不比任何人少。 可他得撑住。 一路过来他反复思考,怪了自己一次又一次,他早就该去把宋从欢这个孽障处理好才对啊,怎么能够一直让她钻空子伤害他的宝贝女儿。 “叔叔” 余挽秋背手撑墙缓缓站起,可脱力的手连滑了数次,她只好用背蹭着墙一点点,一点点站起来。可她的背像似被压弯了,怎么也直不起来。 “没事的挽秋,衍楠出生时我找人算过,是长寿之相,她能熬过去的肯定能,肯定能的。” 丘衍楠是个早产儿,才出生时医生都说她养不活的。丘衡和宋从愉都不信,竭力悉心养着,取名时特意取了楠字。 楠是长寿之木,以此为名希望她能够长寿安康。 上一次那么严重的车祸她都挺过来了,这一次也请安然度过吧。 余挽秋点点头很坚定认可道“她一定会没事的。” 好在他们还有两个人可以互相支撑,他们信念一致,他们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