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脚步不停地跟着。 还绝不能跟丢。 路上谢愠已经做好了被人群诧异侧目旁观的准备,却不想谢留居然没有直接打道回府的意图。 从城里跑到城郊,再从城郊爬到树木葱茏的山道,谢愠累如死狗,双脚乏力,汗流气粗。 相比较坐骑上的谢留,这人像是为了让幼弟好好长个记性,对他的惨状视若无睹,颇显得狠辣无情。 就在片刻间,威严的谢留就已挥下鞭子,烟尘刚好在谢愠的脚下如雾气般弥漫。 在他猛烈呛声咳嗽间,谢留胯.下的马躁动不已,仿佛忍耐很久他慢吞的速度了。 “谁许你停下的?” 谢留沉声质问,手指跟着安抚似的摸了摸马鬃,乌黑的视线投射到山顶,“既然不肯安心用功读书,那就试试跑马的滋味。今日起,你就是我手下的兵。” “接着跑,没到山顶之前,你没资格歇着。” 谢愠从方才起就一直没喝水,一路尘土飞扬,哪怕少年体力也跟不上,喉咙中更是涌上一股长跑太久,心肺用力过度的血气。 他敢保证,在这种时刻但凡说出一句辩词都是在忤逆他兄,换来的绝对是更加严厉的惩罚。 为了保住小命,谢愠咬咬牙,忍气吞声,准备提气再冲一把。 就在这时,在这条人烟稀少的小道上竟然出现一辆朴素的马车,还没到身前,那边车夫仿佛遇到了问题,车轱辘陷入坑里,任由他怎么驱使马车都出不来了。 无计可施后的车夫同里面的人说了句,然后就往他们这头请求帮忙来了。 谢愠终于有了一丝可以喘息的余地,他紧张地望向兄长,不知他会不会帮忙。 谢留目光所至,面容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马车处突然有人下来,是个身着长衫长袍的男子,看着温良忠厚的样子。 孙长风出来是想看看车夫是去找谁帮忙了,等他对上一张无可挑剔的冰冷俊脸,不可阻挡地感到一阵触目惊心。 那一刹心底的大石好似突然提到嗓子眼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麻烦,要不我也下车一起推吧?”马车内的人无知无觉地开口询问。 孙长风在谢留倏然策马朝他过来时,浑身都僵硬地挤出一声,“不。” 得到回应的胭脂怔愣了一瞬,其实她清楚她力小帮不上什么忙,但好歹如果下车的话,还是能减轻一些份量的。 不知道孙长风为何这么坚定地拒绝,而且声腔听起来有点异样。 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事? 谢留在马背显得高高在上,他俯视着见他过来,脸色颇为警惕尴尬的孙长风,问:“需要什么帮手。” 仅一辆车马之遥,谢留一句轻淡的问话就叫孙长风汗流浃背。 他不知道谢留会不会察觉到马车里藏的人,但方才还说话的声音就如断了弦的筝,此刻安静无声。 在充满压力的注视之下,孙长风艰难道:“……车轱辘陷入土坑,想办法让它出来即可……大人愿助力的话……” 谢留:“我见过你?” 他眯眼。 气势如虹,审视的目光在将瞬间哑然的孙长风一点点打量,“若是不相识,你怎么知道本将身份。” 见他语塞不敢答话,谢留颇有些怪异的心灵福至地将视线挪到他身后的车门上,“里面什么人?” 此刻间,不管是里是外的人都绷紧了脑子里的那根弦。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