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想,再拖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对君卿来说,不论他如何留恋苏迭,最后都得跟君先生离开,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至于睡不睡苏迭,只是作为他好朋友的我,一点私心罢了。 对我来说,本没有什么留恋,但那一日在树上,阴差阳错听了一耳朵那两个侍女的对话,心里便隐隐产生了一个想法,但归根到底,这想法也不是很迫切。 而江胡…… 我瞟他一眼,倒是没有再跟个娘们似的愁眉苦脸,但脸色也着实算不上好,甚至……还有些古怪。自那日他听我说完小安的事情离开后,便没有再见过他,今日这一顿早饭,是几日来头一回碰面。 吃完饭,君先生说要带君卿去给苏煜看诊,闻言,我不由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咳一声,故作惊讶地问:“呀,苏大少怎么了?” 君先生看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我怎么知道怎么了?这不是正要去看。” 我讪讪点头:“说的是,说的是,”一边伸手对他躬身,“那您老慢走。” 君先生瞧我一眼,发出一声冷哼,走了两步又倒回来,指着我的鼻子道:“可不准再给我捣蛋闯祸。” “晓得,晓得。”我点头哈腰地答应。 君先生拿鼻孔一出气,又冷着脸补一句:“尤其,不准再伤了自个儿。” 我一愣,笑盈盈道:“徒儿遵命。” “胡说八道,谁是你师父?”他胡子一抖,斜我一眼,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拍到我手上,“今早回来的。” 我接过来,捏了捏,抬头看他:“只这一封?” 君先生反问:“不然呢?” 待君先生和君卿离开,我余光瞥见江胡也一副作势欲走的模样,连忙拉住他,将他拽到门前石阶上坐下。前来收拾饭桌的仆从端着碗筷走过,直到人看不见了,才用手肘捅一捅江胡,小声问:“我说,你今后什么打算?” 江胡神色有一瞬的怔然,随即低下头,默了会儿,低声道:“就是我同你说过的那般打算。” 我呆了半晌,皱眉道:“你当真要留下?” 他没有说话,好半天,才抬头看我,脸上终于显露了几分往日的嬉皮笑脸:“你和君兄弟可不要太想念我。” 虽是笑着,可这笑,着实让我看不出愉快来。 我动了动嘴唇,心情有些复杂,其实想过他或许突然之间醒悟,不再执着于索尔,和我们一道也好,独自离开也好,去走自己的路。物是人非事事休,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可以回到从前,不是所有的人都找得回来。 大道理我都讲得出,但也心知此刻的江胡,是任什么也听不进去的。 两人相对沉默,坐了一会儿,我想起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