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后缩了缩,绷紧脸目不转睛打量她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举动,看她半靠在床头,侧头瞥我一眼:“愣着干什么?” 我仍绷着脸,指她:“你先跟我说,你怎么会在这里?鬼鬼祟祟一看就没有好事。” 鬼才信她是来睡觉的!算算时辰,今日晌午我们才分道扬镳,一路上也没有多做停当,师姐她分明是走了那条北上的路,能这么快出现在苏家,必是分开没多久就再度掉头回来,亦或者……与我们分道而行本就是为掩人耳目。 师姐抬手按住眉心,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不是说了来陪你睡觉的么?是谁嚷嚷着说自己水土不服的?你再不快点儿,天都要亮了。” 我再次一愣,竟然真是来睡觉的吗? 然而老子信你是王八。 问不出答案也无可奈何,我磨磨蹭蹭脱掉衣裳,从她腿上爬过去,一骨碌滚到里侧,师姐却伸手将我一骨碌扒拉回来,半靠在她怀中。她的手轻轻覆在我的背上,我抬眼偷看,只见她闭着眼,眉心微皱,感觉倒真像是累极了的样子。 然而于我来说,这注定是个失眠夜。 我眨巴了半天眼睛,到底还是主动开口:“你都不问我方才去哪儿了么?”说完又觉得是废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跟着我的人是她留下的护卫,至于是雪域的人还是别的……这便不得而知了。 良久没有听到回答,头顶的气息轻而平稳,就在我以为她当真睡着了的时候,带着一丝困意的嗓音低声说:“倒是长进了些,知道主动坦白了。” 我皱起眉,总感到这话哪里不大对头,怎么说的像是我犯了什么错一样?可是老子哪里有犯错啊? 想想跟变态讲道理是白费心思,遂闭上眼,从善如流道:“没什么要坦白的,还是睡觉吧。” 贴在背上的手忽地离开了,接着将我滑落到额前的一绺发丝挽到耳后,泛着凉意的手指轻轻捏了捏我的耳垂,听她轻声道:“这般心神不宁,苏迭跟你说什么了?” 我不知她到底猜到了几分,亦或又是往常那般试探的把戏,可今夜我着实心累,不愿再同她虚与委蛇,并不答话,只往她怀里钻了钻,闷着声说:“反正他如今有求于你,总是不会说你的坏话。” 她道:“你怎得知道他有求于我?” 我没好气道:“老子冰雪聪明。” 她没有说话,手指掠过我耳畔,玩弄着耳后的发丝,良久,忽地笑了一声,却带着一抹自嘲意味:“是啊,你确实聪明,从小就聪明,许多事情你都看得出,猜得到,却偏要装傻充愣,我等了这些日子,等你来自己问我,你却连问都是不屑于问的,都说无心者最是无情,花花,有时候我倒真是羡慕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