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已经摆上了几张大红圆桌,上面放了些吃食,还冒着热气,人们纷纷落座。柳梦拉着我找了个比较没什么人的位子坐下,一碗热乎的桂花汤圆挪到我面前,柳梦招呼我快吃,暖暖身子,就差亲手喂我了。 慢慢的人多了起来,有男有女,大多是年轻人,其中一个是在刚才表演中打头阵的男人,现在脱下厚衣服,灯光亮堂,我才看清楚他的面容,他身高马大,长相魁梧,笑起来有股老实憨厚劲,声音很粗犷。 但很奇怪我对他第一印象是亲切,主要是因为他长得实在像奶奶家门前镇宅用的门神画像,柳梦喊他刘飞。 他话挺多,说两句就爱笑,乐呵呵的,粗犷的嗓音让他的笑声像怒吼的浪潮,饭局当下热闹不少。他问柳梦这几年去哪儿发财了,到现在才想起他这帮朋友,实在是寒心啊。 柳梦端起一杯酒赔罪,哪里话,随便混混,赚个温饱,等你们发达了,罩罩我这小喽啰才是。 柳儿来啦。谈笑间,一声清透的女声穿来,我身侧的空位又坐下一个人,带着一阵淡雅宜人的脂粉香,她挨我近,发尾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扫到我手背上,痒痒的。 柳梦循声看向我身旁的人,从错愕到展颜,对她说:姐,好久不见。 柳梦口中的姐是个看起来比她要年长几岁的女人,长相偏古典美人,一双颇有神采的丹凤眼,柳叶细眉,头发黑直,编成个大麻花辫在左肩处。穿着更是讲究,乌青色马面裙和斜襟长衫,仿佛从旧时庭院深处走来的书香女子,讲话轻声细语,名字也文雅,叫沈怜双。 一左一右,将我们卡在中间。 在他们的交谈中我大概了解了这场表演的始末。赶上这寺庙一年一度的祈福仪式,这场盛大的焰火表演从一周前就在准备,柳梦收到这个消息时,第一时间联系了这场活动的负责人希望能够参与其中。 早年她跟着师傅学唱时贪玩,练过打铁花,有基础,因此要捡起这门活还不算太难,苦练多日后,这场表演才顺利呈现在我的面前。 他们打趣柳梦,要不是她后面去别的地方发展,他们那老师傅怕是要把她留下来当弟子,把打铁花这门技艺全数教授给她。 柳梦连连摆手:可别,我怕多来几次头发要烧没。 他们叙旧寒暄,我不好参与,埋头苦吃五个红豆汤圆,默默听他们和柳梦是如何认识的。 三人相识于黄梅戏团。那时莫静书不仅打理天上人间,还忙于经商,身体抱恙,便选择在常住的林海镇歇脚,柳梦当时正跟随莫静书学唱,跟着一并住下,也好互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