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都要给他看看,大的治不了拉城里或者拉家里,小的打针吊瓶开中西药总之他是村里人心目中包治百病的神医,靠着一好口碑闻名全村。 医生戴着副银边眼镜,姓林。发间的几缕头发质感很硬,牢牢地,欲盖弥彰地盖住中心光洁的秃顶。 柳梦把我扶到铁长椅上,医生帮我脱了鞋,亮出了脚上的伤。 白炽灯亮眼,将脚照得清晰,有被麦草麦茬划到的大小不一的红痕。 最瞩目的当属大脚趾的伤,被血糊住,看不出什么,林医生拿出一瓶生理盐水冲,才亮出一道半指长的口子。 柳梦问:严不严重? 林医生摆摆手,说:小事,包扎一下,少挤压,没两天就好了。 起身去拿了纱布和胶带,思索着说,其实也不是非要包,伤口浅,止血了就好。 柳梦坚持:包吧,多层保护。 林医生三下五除二,就给我处理好了。 柳梦替我垫了钱,我说我到时候还你。 她说她惜财如命,想飞出这块地,我用她的钱是罪过,会阻碍她的理想。 但柳梦一口回绝了:这点小钱,买点糖山楂都不够。 你不是需要钱吗?我不想欠你。 听了我的话,柳梦轻笑一声,笑我想得太简单:欠钱就用钱还,太老套,人情往来不单止是钱的问题,今天我帮你,明日需要你,你也得帮帮我。 我困惑:那你想我帮什么? 先欠着,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走时,她依旧热衷于背我。 回去路上,柳梦的话,要比原先多。 你怎么这么安静,是不想说话,还是不爱和我聊天? 我怕说错话了,惹你不高兴。 她说:我哪有那么可怕,又不是要吃了你。 我就是怕你像上次那样生气。 坦白说梦里把我压倒的她,真和要把我吃了没两样。 那你是不是挺受不了我现在的样子? 我开始发现柳梦对我的揣测变多了,并且总容易曲解我本意。 我很果断答:绝对不是的。 可我一直没见你再来找过我。 大脑空白一瞬,过半分钟,那个回家必经的大路灯,我们再次回到起点时,我终于理解她这话的意思。 这里其实很少有人经过,尤其过了饭点,少之又少。 因此,我问:柳梦,你是不是早早就在灯下等我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