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薛玉润移开手,笑着吻了上去。 第93章 借着甄选驸马的理由, 楚正则于勤政殿,召见云远辙。 云远辙高呼万岁时,楚正则放下他的《河防要义》, 道了一句“平身”。 等云远辙站起身来, 楚正则温和地问道:“爱卿的《河防要义》言之有物,朕心甚慰, 欲令爱卿一展所长。只是, 圣人言, 先成家而后立业。爱卿年过弱冠,可有婚配?” “多谢陛下厚爱。”云远辙恭敬地答道:“回陛下,臣已有婚配, 为糟糠之约。” 楚正则闻言,扫了他一眼, 淡声问道:“哦?” 皇上穿着玄端服, 玄衣青边, 团龙抱珠。不似明黄色的龙袍那般辉耀, 却沉稳如朴石山岳, 牢不可撼。 尽管皇上没有明言是为淑真长公主择婿,但云远辙心知肚明。 要拒绝当驸马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所以,云远辙解释得很详细:“臣万不敢欺瞒陛下。家母曾收养表姐之女, 名唤云枝。名义上,她是臣的妹妹, 实则,是臣未过门的妻子。家母眼盲久病, 臣身无长物, 抄书尚不够家母的药钱, 全靠枝娘补贴家用。” 除了云枝是云远辙未过门的妻子这件事外,其他事,早在学子赶赴熙春楼闹事时,薛彦扬就查得一清二楚,上奏给了楚正则。 只不过,当时云远辙不过是一名贡士,还不值得楚正则投下多少关注的目光。 而此时,楚正则声音一沉:“既是糟糠之妻,你过乡试后,为何不替她脱乐籍?” 科举分童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五级,考过乡试之后,就是拥有做官资格的“举人”。而当上了举人,赋税徭役皆免,朝廷供给衣食,不必再为生计忧愁。 云远辙不敢站着答话,立刻跪了下来:“回陛下,非臣所不愿,而是群狼环伺,臣不敢为之。” 楚正则看着云远辙。 勤政殿内,除却德忠这样的心腹,只有他们君臣二人。 光可鉴人的白玉石板,映照出云远辙的身影。 跪着,脊背倒是还挺得直。 楚正则唇角勾了勾,尔后又恢复平直,声调沉稳:“你是禾州的士子?”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勤政殿内,仿若天外之声,沉沉地向云远辙压来。 这一问来得突然,偏皇上语调平稳,让原本寄希望于皇上会对“群狼环伺”四个字有所起伏的云远辙,完全无法把握皇上的态度,他谨慎地答道:“回陛下,臣是禾州麦青县人士。” “你既是麦青县人士,就该知道。许工部尚书历任麦青县县令、禾丰郡郡守、禾州知州,令禾州百姓安居乐业,朝野交口称赞。”楚正则的声音又沉了几分:“你却说禾州群狼环伺?” 皇上的这一问里明明没有太多的情绪,却听得云远辙后背冷汗淋漓。 九五至尊的威迫,无需横刀而立的侍卫,无需拍案而起的惊堂木。仅仅这一问,已经让云远辙心中沉甸甸地压上了一块巨石。 但此时是最好的机会。 他知道,尽管许工部尚书革职留任,但吏部一直没有让他返回任上。而且,许家对外说,许工部尚书突病,许大少爷侍疾。可是,许门下令也闭门不出。 与此同时,许太后替淑真长公主广招驸马,显然没有让淑真长公主下嫁许家的意思。 许家,一定有乱。 他究竟,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 犹疑在云远辙脑海中一闪而过,然后,他就听上首又传来皇上的问话:“可有明证?” 这四个字,让云远辙心底的巨石倏地落了地。 “臣,不,是臣妻枝娘,可以为证。”云远辙五体投地,一五一十地道:“枝娘本名阮枝,是许工部尚书任禾丰郡郡守时,卢郡丞的外孙女。” “十三年前,先帝泰礼四年时,许工部尚书任禾丰郡郡守,大暴雨冲毁禾丰郡下辖的堤岸。禾丰郡上报,说此为人力难抗的天灾。先帝仁慈,并未处罚禾丰郡官吏,而是拨款赈灾。此后四年,禾州年年上报大雨冲堤,问朝廷要了四次赈灾银。” 楚正则眸中的厉色一闪而过。 泰礼五年,先帝染病,一年之后一病不起,当然无力再管禾州的事。此后他年幼登基,那时国库丰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