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润料到二公主会紧张,特意替二公主准备了甘甜的蜜饯,好舒缓她紧张的情绪。 二公主一笑,张口吃下了薛玉润的蜜饯:“确实很甜。” 蜜饯入口甘甜,的确让她舒服了很多。 “好吃吧?”薛玉润笑道:“这是曹记年前新出的雕花梅球儿,一点儿不觉得酸口。” 薛玉润说罢,又想到这雕花梅球儿新出的时候,正是她从静寄山庄回来,去拜访二公主的那一天。 她“啊”了一声,道:“哎呀我班门弄斧了。我忘了我七月去孙家见你的时候,驸马拿回来的是不是就是曹记的蜜饯?如果是,那你比我还更早吃到呢。” 二公主一愣:“这雕花梅球儿,我是头一次吃。” “我分不清曹记蜜饯和曹婆婆饼子铺的油纸包。”薛玉润也愣住了,她记得那天楚正则特意给她带曹记的雕花梅球儿,说是曹记那日的新品:“可能驸马那日拿回来的是曹婆婆饼子铺的饼子?” 二公主抿了一下唇,困惑地道:“应当不是,我不太爱吃饼子。” 二公主顿了顿,低声问道:“汤圆儿,那日的曹记,只卖雕花梅球儿吗?” 她的声音又轻又飘,忐忑中,带着一丝期盼。 二公主的生母是许太后洗脚婢,哪怕生下了二公主,也只被封为“宝林”,连一个主宫位都没有。先皇并不喜欢她,连带着对二公主也不上心。 二公主在宫中,一向谨小慎微。她的性子,温柔而敏感。 她这几年,才慢慢地好转,脸上会有轻快明媚的笑意,也能自如地跟世家贵女说话。成婚之后,性子更加开朗,所以薛玉润一向都觉得二公主和孙驸马是当真琴瑟和谐。 “我不太记得了。”薛玉润想了想,伸手轻轻地搭在二公主的手上,道:“二姐姐,你要是想知道,不如我们遣人去那面告声罪,先转道去曹记蜜饯铺子,好不好?” 二公主一下就攥紧了帕子,她长久没有说话。 薛玉润并没有逼问,她静静地等着二公主的答复。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二公主窃窃地低喃,像是在说服自己。她紧紧地扯着手中的帕子,罗帕几乎要被她扯做两瓣。 “二姐姐,那不如我们直接回孙府?我陪你等着驸马下衙。”薛玉润握着二公主的手用了些力:“不管去哪儿,我都在你身边呢。” 薛玉润很清楚,这样的事,如果不弄明白,必然会在二公主的心上留下一根刺。它不会随着岁月消失,只会越扎越深。这样的事,说小是小,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如说开了好。 如果二公主选择不问…… 薛玉润咬了一下唇,神色中多了几分肃穆。 她会尊重二公主的选择,但一定会调查清楚,她不会容忍有人欺骗她的闺中密友。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轻的“嘶啦”声,在静悄悄的马车内惊起。 二公主低头看了眼手上撕裂的罗帕,忽地将它囫囵攥进了掌心,另一只手紧握着薛玉润的手,她嘴唇微颤,神色却透出坚毅:“汤圆儿,回孙府吧。” * 马车骨碌碌地驶入孙府,薛玉润扶着二公主,从侧门下马。只是,她们还没走几步,孙大夫人就急匆匆地亲自赶了过来:“怎么这就回来了?” 二公主神思恍惚,一时说不出话来。薛玉润歉疚地道:“让夫人受惊了,我身子有些不适,劳二姐姐陪我回来坐一坐。” 孙大夫人“啊”了一声,急急忙忙地道:“薛姑娘身子不适可是大事,快请到我的院子里去,再请大夫来。” 薛玉润摇了摇头,温和地道:“多谢夫人,不必如此劳师动众,我只是坐马车有点儿晕,去二姐姐院子里坐一会儿就好了。正好我给二姐姐带了礼物,二姐姐还没来得及拆呢。” “这怎么能行呢。”孙大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