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背靠深山,有层层树木将光挡下,虽是晨时,里头也不大光亮。 莫尧有些踌躇,还是暗自鼓劲抬头问:“大人,姐姐醒了吗?” 池子时的眸子微缩,将情绪藏起来,却忘了放缓语气,有些烦躁地道:“晨钟那么大声,你说呢。” 莫尧吃瘪,有些尴尬地抓着后脑勺。 他从小就听,早就习惯了,还真忘了晨钟对普通人来说就是早起的催命闹铃。 “才几点,小道士就准备去惩强除恶了?” 姜晚换了条修身的长裙,长及腰的卷发被白色绸子挽起来扎成了高马尾,长刘海被珍珠发卡固定在一侧,留出的几缕碎发被风吹动起来。 姜晚抬手将它们别在耳后。 莫尧眼睛一亮:“姐姐今天真好看!” 姜晚:“昨天不好看?” 莫尧忙摆手:“不是不是,昨天也好看。” 池子时看戏不腰疼,往上又填了把柴火:“那之前不好看?” 莫尧:“好看,都很好看,姐姐穿什么都好看。” 池子时睨了他一眼,别过头翻起来白眼。 “所以,你这一大早来做什么?”姜晚将裙摆的褶皱处拍平整,抬眸问。 莫尧被逗了半日都要将来的目的渐忘脑后了。 “是张大仙来了。” 半瞎子一早就过来了。 踩着晨钟的尾巴,骑着他的小电炉将莫尧扫好的树叶又卷的满天飞。 一刹车就把钥匙丢给了莫尧,只吩咐一句让他喊姜晚到道观门口会合,自个一溜烟就往观主的屋去了。 半瞎子是观里熟客,一个月总来上一来回,和观主的徒弟们混的最熟,其他人他也少打招呼。 每次来都是直奔观主屋里头,用大人画好的符纸换了香灰就要走,不做过多停留,最多转达几句大人的叮嘱又或者暂借些什么宝贝。 观主可乐意他来了,每每都要拖住他喝盏茶聊会天,总想知道自己师弟到底是跟着谁学的许些本领才能将那骇人妖物制服了。 姜晚从大道上散步过来,远远就瞧见半瞎子和一个白花胡子老头在拉扯衣角,有丝郎情妾意的即视感。 姜晚揉了揉眼,错觉顿时烟消云消,只有白花胡子老头在一个劲的扯半瞎子的大褂,半瞎子收着手推脱。 “加班是不可取的,眼睛都给我看坏了。”姜晚咬牙对着扇面上那块碑恶狠狠地弹了一指头。 法力在扇面荡开,只剩一圈圈涟漪消失无踪。 莫尧看不见术法的气晕,只觉得她是在抱怨昨晚调查的太晚了。 “没事姐姐,我下午去给你摘蓝莓吃吧,蓝莓补眼睛。” 姜晚点点头,暂且是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