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片白茫茫,开门倒是也能走出去,她试过,只是无论走多久仍是一片白雾,仿佛整个甜品屋都飘荡在一处虚无的空间中。 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不行,吃喝俱全,饿不着。 但唐玥不愿,仍要出去从小摊贩开始做起。 因为在这里只是生存,在外面才是生活。 神识从甜品屋里出来时,摊车也不过才往前推动十来丈,南城门近在眼前。 城里恰好穿来晨鼓声,大娘脚步加快:“开城门了,今儿赶巧。” 唐玥笑眼一弯,躬身使劲,推着摊车追上去。 细瞧下层蒙着笼布的竹筐里影影绰绰,已经盛满了吃食,香味止不住地飘散出来。 长安城,西市。 第一缕晨曦照来,晓鼓声仿佛一键开启了城中的喧嚣,方才还安静空荡的西市,眨眼间人声鼎沸、人流如织。 摊贩们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摊子,叫卖声此起彼伏;包子铺开了门,热腾腾的香气飘香老远;上值的武官打马穿街而过,鞭声清脆响亮;文官的马车前挂着铃铛,停在胡饼铺子前买朝食。 还有挑着“洋货”走街窜巷的货郎,西域打扮卖香料的商人,操着奇怪口音的高丽游子…… 唐玥深吸一口“热闹”的空气,感慨这大乾朝的繁荣和开放程度,怕也只有大唐的开元盛世可比了。 原本还担心蛋挞显得奇怪,现在看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她弯腰把两个竹筐搬到上层来,揭开笼布,露出金灿灿的蛋挞和蓬松的枣糕,每样拿出三个,摆在台面上,好让客人知道她是卖什么的。 余下的则继续盖上笼布保温,刚出烤箱,还热乎着。 “丫头,这就是你说的蛋挞吧?” 唐玥一回头,发现邻居摊位是熟人,方才同行的大娘,正拎着水盆往青菜上洒水,笑道:“是呀。” 她长着圆杏眼和瓜子脸,梳着简单的包子双髻,一笑两个小梨涡。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大娘这回看得真切,分明是个模样可爱的小娘子,刚才真的自己吓自己,眼花昏头了。 “这糕点确实不重,怪不得推起车来一点都不吃力。”她有些尴尬地自我安慰,“可你怎么说在路上做啊?” 唐玥记起方才说的话,虽说这甜品确实是在路上做的,可冷不丁对旁人一说,怪吓唬人的。 瞧把大娘吓得,后半路都没敢吱声。 她抱歉地笑了笑:“在路上添的炭烧炉,起早了,那会儿脑子还不清醒,话没说全乎。” 大娘这才算全然放松下来,嗓门都比之前大了,“我就说嘛,咋可能在路上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