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是现代,四五十年还不算太久,因为人大部分可以活到七八十岁。 但古代,四五十年几乎是两代人了,再加上那时候还有战乱未曾平息,人的平均寿命非常的低。 “多谢殿下宽慰,虽然有关普乐的事,臣女没有查到下文,但有关于县令的事,倒是有些线索,殿下可要听听?” “讲。” 沈玉耀是想过于靖被人害了,没想到还真让她给想对了。 这个被皇帝之前树为模范,死在救灾中的县令,确实是个好官,但他的命是真的苦,死的也是真的冤。 于靖曾是江朱韬的弟子,但是江朱韬身为大理寺卿,最擅长的是办案,而于靖更擅长治理。 于是师徒俩就起了分歧,于靖本来可以通过江朱韬的举荐直接进入朝廷为官,进入大理寺后,肯定能平步青云,但他偏不,那会儿年轻的于靖很叛逆,非要通过科举去证明自己。 于是他通过科举,进入了朝廷为官。 但是从科举进入朝廷的官员,是被吏部统管的,而吏部尚书彼时是郑家人,乃是正儿八经的士族出身,瞧不上江朱韬。 毕竟江朱韬虽说出身的江家有点儿名气,但他不是嫡系那一支,况且江家之所以败落就是因为郑家,两家是有仇怨的。 于靖成了郑江两家争斗中被殃及的池鱼,直接被吏部分配到左州当官去了。 当初杨成业的好友杜高俊,就是靠着杨家,也就是世家的人脉被分到左州去的,可见左州那个地方,世家当道,官场比京城还黑暗呢。 江朱韬知道自己弟子性情较为直接,人又年轻,颇有些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意思,怕弟子吃亏,江朱韬各种走人脉,最终将弟子安排在了随兴。 身为江家族地,随兴虽然也属于左州,但它并不是那些世家大族能掌控的地方。 于靖在左州,一干就是五年。 五年了,一直是一个小县令,同时期高中的人,有的都已经调回京城当京官了,他还是一个小县令。 若是因为于靖能力不行,便也罢了,偏生于靖回不来,是因为吏部尚书刁难他。 空有满怀报国之志,却偏偏被人摁在一处,动弹不得。 于靖在做县令的那段日子里,将随兴县治理的井井有条,可见他能力确实是有的。 石采文说到此事时,语气很沉重,她和于靖偶尔也碰过面,比较于靖是她舅舅的弟子嘛。 “他去世前,吏部的调令已经下发,他很快就能回京了。” 为了不让官员在地方上形成强大势力,所以官员任职是三年一换,或五年一换,且不能回自己的家乡为官。 于靖的调令,是卡在五年一换,最后的期限。 这次江朱韬也比较给力,直接运作一番,让弟子回京来了,而不是顺着吏部尚书的心,去更加凄凉偏僻的穷山恶水继续当县令。 结果就没有结果了。 明明差一点就可以重新回到朝堂,实现抱负,结果却被人害得一头栽进了汹涌的洪水中,再也没有上来。 至今都没有找到尸体,家中立的是衣冠冢。 沈玉耀这才算是明白,为什么江朱韬和石炳生会一直拽着敬王和太子的事情不放。 所有看似微小的矛盾之下,都是人命。 “你说于县令是被人推下去的,可有证据?” “回殿下,不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