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在雪夜中仿佛望不到尽头的长巷似择人而噬的巨兽,在夜间幽幽醒转。 未行的几步,就见一个眼熟的微胖人影在前头招手,雪越下越大,那人披了一身深色的毛斗篷,滚边的狐狸毛上沾了些雪籽,微微消融。傅瑜快步赶过去,就见了两个府丁脚旁趴着的一个人型大袋子,麻做的布袋,摸起来粗糙的很,未扎的一头,隐隐露出一块月白色的袍角,在昏暗的月光下隐隐闪着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 王犬韬没有出声,傅瑜也没有出声,几人只做了几个手势,随后看躺在地上的人影。一个家丁张口,将拳头往嘴里放,傅瑜便知这是塞住了嘴的意思,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只摆了摆手,微蹲,在估摸着是虞非晏头部的地方,微俯了身。 一种做坏事的刺激感让傅瑜的肾上腺激素暴增,他的心扑通的跳的很快,眸光微闪。 说不清的情绪在心间萦绕。 虞非晏毕竟是书中的男主角,自是不同凡响。傅瑜自认普通人一个,便是家大业大,幼时也曾与这人齐名,可多年来的纨绔行径和原书剧情的走向,都让傅瑜在面对虞非晏的时候,心里头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敬畏感、自卑感,所以他知晓了剧情后,采取的也是能交好就交好,能躲避就躲避的法子。甚至在虞非晏没有放弃斐凝的情况下,还能放下心中的结缔,愿意化干戈为玉帛,凑合着原书的男女主虞非晏和卢庭萱两个人,可千不该万不该,虞非晏竟是痴迷自此,也是无耻自此。 心里头念着白月光斐凝,手边放不下美人朱砂。何况这美人朱砂是倒追的他,他心中对白月光一般的斐凝更是放不下手,屡次三番试探着傅瑜的底线。 谁的性子也不是水,傅瑜自幼也是金尊玉贵的长大,更不是泥做的性子。 虞非晏这行为,放在他人眼里,许是深情不悔,痴迷至此。平时无事,自是个端方君子,可见了她,竟是自幼所学的礼义廉耻也全抛在脑后,只心眼里都在看着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许是都叫嚣着,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去关注她,去想她所想,感她所感,喜她所喜,悲她所悲,甚至还会想,她的身边人将待她如何,她的身体不好受了风寒该如何,她爱吃什么糕点,爱看什么书,爱做什么打扮…… 可,佳人已为他人妇,傅瑜如今就是这佳人夫,他的妻子,合该由他去敬去爱,去想她所想,感她所感,与她同悲,同喜,同乐。虞非晏这行为,在傅瑜眼中,就是赤|裸裸的肖想她的夫人。 谁又能料想的到,那般光风霁月的人物,也是个欲夺他人妻的匪人。 压低了声线,傅瑜一手摸着喉结,一手去触虞非晏的头颅。摸到他的头颅,傅瑜把他的脑袋掰过来,耳朵正对着傅瑜的脸,傅瑜压低声道:“……虞非晏。”来时的路上,他还在想,自己要用最恶毒的话来攻击虞非晏,可直至此时,傅瑜还是没能说出口,只冷言冷语的唤他的名字。 不同于唤斐凝时的缱绻温柔,此时的傅瑜,宛若唤着仇人的名字,恶狠狠地,后槽牙用力的咬着,这三个字,似乎是从寒刀下硬生生逼出来的一般。 虞非晏的身子微动了动,并不是瑟瑟发抖,而是吱吱唔唔着说了几句,只不过看没人理他,又放弃了。他自有傲骨,从不曾向谁求饶,即便是处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是见谈判无果后,微微拱了拱身子,护住了要害。 若不是,若不是傅瑜没有爱上斐凝,更没有娶她为妻,也许,虞非晏这般的人物,傅瑜是乐意与他为友的。一直以来,原书男主在傅瑜心中一向是傅瑾和梁行知这般风光霁月、胸有沟壑的人物。但。 傅瑜起身,脚下猛然使劲,直直地冲着底下人的胸膛踢去,一脚将他踢翻,向后滑了几步,重重地撞在坚硬冰冷的石墙上。 一旁的王犬韬等人被这变故惊得一愣。早在傅瑜偷偷吩咐他们使计引出虞非晏,再把他蒙了眼睛塞了嘴巴套进麻袋里的时候,他们就预料到了会有此种情况,可谁也没料到傅瑜竟是一句话不说直接开踢,还踢的这般重。 虞非晏的闷哼声格外醒目。 傅瑜向后挥手,元志和两个府丁自发向前,拳脚相加。他们都是府上受过特训的人,知道怎么在不伤人根本的情况下,给人以最痛的享受。 虞非晏许是咬紧了牙,连闷哼声也没有了,也许是被打晕了。 不管哪种,傅瑜都没叫停。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