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凝的手,虚环在她腰间的手也变成了实环着,两人在人群推攘之中,身子靠的越发近了。斐凝起初身形有些微僵硬,微微挣了两挣,但没挣脱开来,便也随他了,只好笑的看了傅瑜一眼。 傅瑜笑得得意,越发搂的紧了,怀中温热隔了衣衫传来,本是温热还带了丝凉意的身子,在傅瑜心中却似火炉般滚烫,让他的胸膛、脸颊和双手都跟着滚烫起来。傅瑜掩耳盗铃,反倒是捏的更紧了,低头在斐凝耳畔轻声道:“阿凝,你要是冷,就靠我近一点。我是个小火人,不怕冷的。” 斐凝横他一眼,抽出自己的手来:“是啊,你是小火人。” 傅瑜嘿嘿笑着,见了前头猜灯谜的地方,拉着她跑去,也捡了一条灯谜,就着灯火通明的烛光,念出声来:“江淮河汉。” 没能第一时间想出来,傅瑜侧头看斐凝,就见她眉眼带笑的看自己,黑眸中倒映着一旁的花灯,傅瑜静下来心来,才说了个“泗”字,随即两人又移了位置,去看下一条灯谜。这般又解了三条,傅瑜渐渐被难住,想丢了手中纸条,斐凝却在一旁看着,只惆怅的他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来。斐凝见他久久不答,自己说出了答案,要抽身往下一个灯谜走去。傅瑜被她拉着走,突听路过行人交谈:“听说前头街尾有摆靶射箭的,是一个百业人摆的摊,已经有不少番邦的人过去射了,咱们大魏也去了,只没人能赢。” 另一个就道:“番邦人在骑术箭术上确实有一手。” 一旁就有人不服气:“番邦人再厉害,还能越过咱们去!这就是咱们大魏的好手都不知道,不然肯定能打的他们屁滚尿流的!” 先前那人就反驳:“呵,你说的这般慷慨激昂,你怎么不上啊?” 傅瑜在一旁听着,心下一动,微扯了斐凝的袖子,见她先与摊主说了谜底才回头看他,眼眸带笑,心下一软,慢慢道:“阿凝,等你猜完这些谜题,我们就去前面看看吧?” “你想去前面的摆靶射箭?”斐凝迅速地扫完一句话,又猜出了一道谜底,把摊主惊得在一旁苦了脸色。 “先陪着你,先陪着你。”傅瑜笑道。 斐凝没说话,只说出谜底的速度快了许多,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摊主准备的一百道谜题竟是全答对了。他们在路人惊叹艳羡和摊主痛心的目光中,收下了摊主给出的彩头。傅瑜速度快的接过,用手掂了一下,随手给了元志,让他把这盆墨色的花护好,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才带了斐凝往街尾赶去。 街尾地方大了些,人虽多却也不怎么拥挤,傅瑜携了斐凝的手上前,扒开人群绕到前排去,就见的正对游人一面摆了十个红心靶子,参与比试的人都与游客靠在一起,此时正运足了气,使劲的扳着手中的弓箭。这人傅瑜也认得,居然是王犬韬的二哥王武韬,傅瑜忙环顾四周,果真在一旁见到了小胖子王犬韬,他此时全副身心都在他二哥身上,神情肃穆。傅瑜将王武韬的身份说给斐凝,随后也看他的表现。 傅瑜识得弯弓,因了傅骁傅瑾的缘故,也见识过不少当世名弓,甚至他自己也收藏了好几把不错的弓,只捡了闲暇的日子,也能约了王犬韬等人去郊外狩猎,况且他家学渊源在此,这方面的造诣一直是同辈的佼佼者,少有能敌。而除他之外,当属滨河柳市的几个子弟,他们因为要入禁卫军,是以在这方面下过苦功夫,在傅瑜认识的几个同辈人中,也唯有同他一般有家学渊源的王武韬颇精此道,只两人一直都未曾比试过,今日一见,傅瑜心下更有些跃跃欲试了。 王武韬神情专注,双臂稳重,眯眼盯着前方,突地松弦,箭镞离弦而去,直冲靶心。三十步开外,正中靶心,早有人挖了他的箭细看,喊道:“入垛两寸七分!” 周围人喝彩起来,王武韬反倒是神色不动,丝毫不见骄矜之色,只复又按着摊主的要求换了一个更紧的弓,摆了架势,这次则是正中靶心一寸。他每射出去一箭,便要按着摊主要求换一把更重更紧的弓,直至他换到第四个弓时,射出去的箭已是微微偏离了正中间的红色靶心,到第七把弓,射出去的箭仅仅只能挨着靶子,第八把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