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然地摇头:不,冯绍华,我不叫安吉尔,我是林洛黛。 ...冯绍华像被人刺了一刀,几乎要吐出血来。他面无血色地站在她对面,感觉头脑里一片黑暗。她,宁愿做痛苦的林洛黛,也不做一无所知的安吉尔。 不死心地一加劲,他更紧地握着她:不,安吉尔,听我的话,不要去追忆过去,跟我回去,我们好好地过日子,我再也不逼你! 不行了,我已经想起来了,我不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林洛黛闭上了眼睛,她何尝不痛楚万份。 走吧。背后的警察在催促,她慢慢地扭开了手,不曾多看他一眼离去。冯绍华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才想到最重要的话:你别担心,我会尽一切办法救你出去的。 冯绍华本以为会花费一番大心思才能将林洛黛救出来,谁知第二天早上就有人打电话过来让他到警察局去领林洛黛。 打电话的人是古清,他的话简短而干脆:这是我家少爷的意思,他不追究了,但请您马上带着她离开,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中国。 冯绍华悠悠地吐了一口气,全身绷紧的神经总算松了下来。 那头,古清挂断电话,一脸忧愁地看着手术室的大门。手术从昨天进行到现在,仍然没有消息,他的神经越绷越紧,整个脸都凝成了一团。 古先生。律师匆匆赶来,朝他低头轻呼,抽出了一份资料,这是白总裁拟定的遗嘱,他的意思是... 不能发。古清反射性地吼道,眼睛落在了遗嘱中林洛黛三个字上。他的眉用力地压了一下,几乎折断,眼睛已经转向手术室:少爷根本没有去进行活体冷冻手术,也没有死,这个东西怎么可能宣布! 是。律师将东西收了回去,转身离开。古清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拳头几乎捏在了一起。 林洛黛松了松手脚,两眼茫然地站在警察室门口。她没想到白暮云竟然会放过她,在她看来,自己这么伤了他,他应该加倍尝还才对。 此时,突然获得自由,她的心情却一点都不好。好似有某种东西郁结着,久久无法散开。她一连插了两刀入白暮云的心脏,他若不死也是重伤,再加上本身的病,活下去的可能性极其小。是什么让他愿意放过一个要了他命的女人? 她有些不懂了。 林小姐。门外,走来了瑜成天,满面笑容地看着她。她的脸色冷了冷,僵着身体直立着,对他一脸戒色。 瑜成天主动低头认错:不好意思,昨天让您受委屈了。我今天亲自到来,就是为了给您接风洗尘的。 是吗?不用了。林洛黛的声音冷冷的,她并不想和瑜成天这样的人打交道。说完,她扭身朝门口就走。 你打算就这么算了吗?瑜成天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嘴角带着挑衅,他用种种手段欺骗你,甚至为了另一个女人把你的孩子活活地从肚子里挖出来,你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他? 林洛黛急行的步子猛然扎住,瑜成天血淋淋的描述方式切痛了她的心,她甚至感觉到了腹部正钻心地疼痛。她慢慢地抚上了自己平坦的腹部,记起了里面曾经有一条小生命在快活地游动,让她感觉到了身为母亲的幸福。 如果不是白暮云,你的孩子应该早就生下来了,幸福地活在世上。可现在呢?它化成了泥土,永远见不了天日。杀子之恨,这么轻易就可以放下了?这是我所知道的林洛黛吗?林洛黛在做检察官的时候可以为了别人的孩子跟黑社会势力斗争,可以为了正义而遭受各方面的责难却面不改色,那个什么都不怕的林洛黛去了哪里?为什么现在剩下一个孩子被无辜处死却不言不语的女人? 林洛黛的脸瞬间惨白,转头回来,紧紧地盯上了瑜成天,眼底已经喷出了层层的恨意,咬牙,从齿间嘣出话来:你认为我应该怎样做才算是报了仇? 瑜成天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慢慢靠近她,盯紧了她的眼睛,孩子,于当时的你来说,算什么? 她的牙咬得更紧,咬破了嘴唇吞下了满腔的血腥味。不管是什么时候,孩子都是我的一切。 那就对了。他让你失去了一切,你却只是无关痛痒地给他插上几刀,这公平吗?你的仇算报了吗? 不算。牙咬得更紧,她完全感觉不到齿间穿透唇瓣的痛意。(未完待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