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黛弹完了最后一个音,虚弱地靠在钢琴上吐气。刚刚弹琴时,她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压下那股因为白暮云而带来的悸动,此时,全身疲惫得就像跑了数百里,几乎瘫软。 她比毫不曾发现,外面,已经停留了一道修长的白色身影。 所有目光都投射向这里,大家被白暮云这突来的举动勾起了好奇心。白暮云伸指,轻轻地将幕布的一角掀起。林洛黛这才发现不对劲,眼睛,已看到了白暮云修长的指... 暮云!另一只手直接覆在了他的手上,制止了他的动作。叶澜儿将他的臂一勾,出语道:按照程序,今晚由你第一个展示捐款数额哦。 林洛黛没想到到来的真是白暮云,身体再次瘫软,一时捂紧了嘴,制止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白暮云看着暗红的幕布,慢慢缩回了手,转身,走向捐赠箱,从古清的手里接过了特意放大的支票。上面的数个零引得下面一声声惊叹,紧接着,是主持人煽情的话语,还有热烈的掌声。 叶澜儿捏紧的手慢慢松开,找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按下了手里的号码:马上,把里面的钢琴手带到我车里去!给她戴上墨镜和帽子,不能让任何人认出来! 林洛黛虚弱地坐在跑车里,一阵阵地喘着气,有如刚从死亡的边沿得救回来。她扯掉了帽子和眼镜,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她是极想见他的,但又总愧于见他,在这样的煎熬中,她选择远离他。手抚在腹部,她在心里骂着自己:既然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你还有什么资格拥有他! 他和她的爱都太纯粹,夹杂不得别的东西。 不知道是因为怀孕还是刚刚受了惊吓的缘故,她的身体一时软下来,有气无力地靠着椅背,一时间昏昏欲睡。 外面,突然传来了淡淡的谈话音,不大,却足以将她惊醒。林洛黛抬头,看到会场的人纷纷走出来,显然晚宴已经结束。而叶澜儿依然挽着白暮云的手,从里面走出来。 男才女貌,两个人站在一起登对又养眼。 林洛黛虽然知道从那个方向看不到这边的情形,却还是紧张地将身体压了下去,把自己藏了起来。 白暮云不留痕迹地抽手,叶澜儿早已大方地主动放开:好了,我今晚还有事,不会麻烦你送的。说完,她转身,朝着自己的红色跑车而来。 白暮云并没有跟上来,而是上了自己的车。 坐进驾驶位,叶澜儿意味深长地看一眼缩着的林洛黛,出声:他已经走了。 林洛黛这才抬高身体,却看到白暮云的车突然一个急转直直朝这边驶了过来。她吓得不敢呼吸,再一次压下了身子。白暮云的车子贴着她们的车子离去,远去前打招呼般按了一下喇叭。林洛黛连气都不敢出,怕白暮云突然看到自己,心,却随着他的喇叭声剧烈地跳动。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突兀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而尚未从白暮云带来的震惊中醒来的林洛黛紧张得一张脸都在泛白,久久不敢去翻手机。 电话。叶澜儿好心地提醒,并主动拾过她的包,把手机翻出来递给她。林洛黛这才颤着手接过,看到的是汤姐的号码,松了一口气。 汤姐问她在哪里,说是煲了汤给她。她一般六七点钟就会离开,极少有这个时候还留在雇主家的。林洛黛急急地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叶澜儿将包递了回来,另一只手迅速缩紧,掌间,压了一团纸。林洛黛心神不宁,自然不曾注意她的小动作,接过包道了一声谢。 我送你回去吧。叶澜儿主动道。从珠深市到住处,需要两到三个小时的车程,并不是这么容易到的。林洛黛想要拒绝,但自知时间不早,很难找到车,只能接受。 一路上,叶澜儿什么也没有问,仿佛根本不知道她和白暮云的关系。而她,早就累得虚脱,靠着椅背,一路打着瞌睡。 回到住处,她谢绝了叶澜儿再往里送的好意,只道:我住在四楼,很快就到。 说完,她在路口下车,匆匆往里赶。叶澜儿的车慢慢地靠近,看着她进入了一栋楼里。那楼的门正开着,有人还在往里搬东西。 她跟着走上去,没有看到林洛黛,却看到冯绍华从屋里走出来。她身形一缩,加快步子朝上走,因为有帽子和墨镜遮住,并没有引起冯绍华的注意。 以后晚上也要煲汤,营养一定要跟上,知道了吗?冯绍华对着门口的保姆吩咐道,那保姆m.cOMiC5.COm